温言低头见到楼下一个偏瘦的身影,依在小绵羊车身上的男人昂头,两人对视,启温言突然明白了什么。
门铃不绝于耳。
晓语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魂思梦绕的人,却被这一道小小的门给拦截住,她大喊,“启温言!”“你在吗?”“给我开门!”“哥!”
启温言捂住咳嗽不止的嘴,弯着腰扶在沙发上,生怕从屋子内露出一点声息。
“砰!砰!”两声,门外的晓语泄愤的用力踢两脚门,她转身,回头,看一眼门中间的猫眼,犹豫不决。
启温言等到门外悄无声息之后,立马松开手,“咳咳!”咳嗽声徘徊在空寂的房间内。
他回头看了看,女孩已走到楼下。他离开阳台,走到室内打开门,惊讶的发现门把上挂着一塑料袋的药物,他一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烧开水泡了药后,躺在小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冒出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溪,缓缓的,暖暖的在他心间流动,催他入梦。
这一觉睡到太阳西落。
他醒来整理一下房间的物品,便出了门。
晓语一个人百无聊赖的从楼上走到楼下,她机械而重复的打开冰箱,头也不抬,又关上。肚子持续传来的咕咕的叫声,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将手放在饿了一圈的肚子上,抬头看一眼冰箱,一排排的牛奶放在最底层,她似乎闻到了以往男孩帮她插上牛奶管子,她享受的吸一口,而闻到的满鼻子奶清香。
忽的,鼻子一酸。
肚子叫的更响亮。冰箱里还有有些头尾阉阉的白菜,胡萝卜渐成暗红色,她想念他,在厨房,庸于昼夜,为她口味调的火锅。她拿起锅碗,不知不觉中把他的好当作自然,回忆从失去开始。
她切好瘦肉成片,把调料包放进烧开的滚水中,她夹起筷子在锅子里搅,香气无止境的涌入她的鼻腔,就这么一会儿,肚子饱饱的。
她目无表情的夹起蔬菜,吞食着,接着一盘盘蔬菜萝卜倒入翻滚着红色辣油的火锅,“咳咳!”很久没吃一顿正常的饭菜,猛辣一下肚,刺激她直咳嗽,立即放下碗筷,拧开水龙头冲冲嘴。
水哗啦啦的响,她听着声音,满嘴鼻腔的麻辣火锅味,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眼睛跟着哗啦啦的哭起来。
火锅的香味总是这样,窜出门窗,香满街道。启温言站在围墙的一边,吸一口久久徘徊于鼻尖的气息,他看一眼铁门,想要透过门墙看到里面的情景,脚步生根在地下,等到天黑了,更黑了,一开始的浓辣气味变成平淡无奇的空气,他挪开脚步,以前挺直少年的腰背被此刻头顶的路灯光,照的疲惫。
一天一天,洛菲菲给她讲题,她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洛菲菲,“晓语你别这样。”
启晓语,“我没事,你刚刚讲到哪了?”
李灿男转着笔,冷漠不耐烦的说,“这个题目,她从之前讲到现在,已经有三遍了,启晓语,你不想学,别拉着人家,你……”
洛菲菲凶巴巴的捂住李灿男的嘴,“瞎说,你做你的题。”她松开手,拿笔敲一下李灿男的头颅,“乖,刷题。”
“我说的是实话。”
“还讲。”
启晓语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一对欢喜冤家,时光深深地将她拖回以前,他的温柔软语恍若昨日,“菲菲。”
洛菲菲,“嗯~”
“我最近有点感冒,想休息几天。”
“这……我放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她握住洛菲菲的手像往常撒娇道,“不嘛,我就是想找个理由偷懒,而且高三快开学了,我补习的都差不多了,好嘛,好嘛。”
洛菲菲,“好吧,但一有什么事情,你要第一个想起我,给我打电话,ok”
启晓语点头,“完全o你妹,八倍消音98k。”
洛菲菲笑,“皮。”
启晓语进房间休息,洛菲菲教训李灿男,“你以后不就低头做题目,不许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李灿男放下笔,“我哪有说废话,石头一点都不体贴你,启温言走了就走了,还把晓语的担子交给你,晓语就算了,郝连然也得你来教,凭什么啊,就凭你是她好朋友”
洛菲菲敲李灿男脑袋,“你呀,专心做题,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要怪晓语。我怎么感觉你对她有偏见……”
李灿男闪躲一下眼神,撇撇嘴,“哪有。”他看着洛菲菲秀气的侧脸如画,“启晓语不就是因为温言走了才这么颓废,我们想个办法让他们见面,启温言回来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洛菲菲看着他,“她哥都不知道躲哪去了,电话也不接她的,怎么找”
……
深夜将至。
她昏沉沉着脑袋,从盒子扯出一张纸巾,喷嚏不断,随手丢入垃圾桶,走起路来步步生莲,不像以前奔奔跳跳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