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青哥了啊?”
“我见过青哥的新夫郎,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钱鱼摸了摸鼻子,他的鼻翼两边有点点雀斑。
他们的谈话全部被一边的一个小孩儿听了进去,他悄悄地走近他们,又悄悄地离开,站在新夫郎住的那间房间的屋檐下,他的拳握得很紧,眼睛里并无一丝喜色,而是充满着愤恨的光。
“小秋哥,你在这干什么呢?怎么不过去吃糖?”林华看见了站在这里的林晚秋,高高兴兴地去挽他的胳膊。
“我想偷偷看一眼青哥的夫郎,你最近也都不出来玩了。”林晚秋立刻换了脸色,拉着林华亲亲密密地笑。
“我最近跟着我嫂子学写字呢,等他们办完亲事,你也过来一起学吧。”林华把他带到了前厅,又给他塞了好多喜糖喜饼。
林晚秋咬了咬牙,心里直骂林华,他哥在家的时候,林华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嫂子,他哥也教过他们识字,也不见林华真心感谢过他哥。
他在怔忪之间,听见他那边来的声音,是迎亲的队伍过来了。
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是林牧青,他后面的林平和向至也都骑着马,因为两家的距离也不算远,所以林牧青也就没有准备轿子,打算接到随玉之后直接骑着马带着他回家。
虽然在这边的人跟随玉都不是很熟,但他们跟林牧青熟,大家在看到来迎亲的人来的时候,都自发地堵在了随玉的房门口。
随玉还记得当时大哥和虞哥成亲的时候他还小,没能亲眼见到婚礼时的盛况,只是后来听虞哥说他的弟弟差点把大哥的手臂给弄折了,弄得虞哥在婚礼的后半程一直笑。
随玉这会儿在想他的婚礼,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林华站在他的旁边,捏了捏他的手:“嫂子,你紧张吗?”
随玉的头上也没有像寻常新娘子一样蒙上红绸,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清眼前发生的事,他看了一眼林华,不得不承认,这会儿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还是很好的。
他摇了摇头,没有期待,就不会紧张。
门外又是一阵一阵的喧闹,应该是他们堵门时闹出的动静,随玉想应该没有那么快就进门来,他看出林华很想出去凑热闹,就拍了拍林华的手:“你去玩吧。”
林华没有动,轻声说:“青哥叫我陪着你。”
随玉也就没有再说话。他以为还要很久他们才能进来,结果在林华的话音刚落,林牧青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随玉看着他,衣服倒是穿得整整齐齐了,头发却还是乱糟糟的,胡子没又剃掉,像是从深山里出来的野人,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闪着光,随玉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只是心跳得有些快。
“我来接你了。”
林牧青看着端坐在床上的随玉,脸上没有上妆,只是唇上点了很浅的一点口脂,因为随玉的唇色有些淡,整张脸就只有巴掌那么大一点,在看到他之后就像是害羞了一样很快地低下了头。他的身上穿着跟自己一样的喜服,大红色更衬得他的肤色雪白,像是雪中红梅一样。
外面的人都一窝蜂地挤进来,好险没把林平家的门给挤破。
林牧青也没有别的言语,直接从床上把随玉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他太高了,随玉被这一抱只能无奈地搂住林牧青的脖子,动作间一股馨香在林牧青的鼻翼间浮动,他抱随玉的手紧了紧,步子更快了一点。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又腾出了一只手,把随玉的头往他的怀里按了按。
“青哥好小气啊,都不愿意让我们看看小嫂子的样子。”
“青哥这是着急了,太阳下山了,得赶着入洞房了。”
“哎呀,你们还不快把路让开,让青哥赶紧把小嫂子抱回去啊。”
他们走了一路,随玉就听了一路的荤话,他的整张脸都埋在了林牧青的胸口,能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还有扑面而来的林牧青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的脸很烫,手心也很烫,心跳得也很快。
上一次骑马的时候随玉是坐在林牧青的身后,而今天,他整个人都被林牧青抱在怀里。夕阳已经下了山,只留下天边漫天的云彩。
“回来了回来了。”李婶握着春娘的手,赶紧给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今天就是要做婆婆的人了。”
“欸,是是。”春娘的眼里也噙着泪,“今天是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
随玉被林牧青抱下马,却依旧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随玉想起刚开始的时候他说的,成亲那天不会让他脚沾地。
春娘也穿着一身大红喜庆的衣裳,这会儿正坐在主位上,等着她的儿子和儿婿来拜堂行礼。
唱礼的人看着林牧青抱着随玉进了堂屋,便高喝了一声:“日吉时良,天地开张,乾坤相配,大吉大昌,天造一对,大富大贵,地造一双,大吉大昌。”②
春娘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拿了手绢开始擦眼泪。
“一拜天地!”
林牧青扶着随玉的肩,朝着东方一拜。
“二拜高堂!”
林牧青又扶着随玉,朝着坐在高堂的春娘一拜,但拜完了之后,林牧青示意唱礼人停了一下,又拉着随玉朝着廿州的方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