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行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不忍明珠蒙尘,若是姑娘同意,行云愿意为姑娘赎身。”
顾行云说到一半,生怕她误解,忙又解释:“姑娘放心,姑娘日后去留,行云绝不勉强,姑娘若是愿意留在行云身边,行云求之不得,必将姑娘待若珍宝,姑娘若是有别处可去,行云也不会强留。”
说完这话,顾行云便期待地看着皎月,等待她的答案。
皎月敛眉,好似真的在思考他的话。一边的李懋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胸口,他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对着顾行云开口:“这事,就不必顾公子操心了。”
话里的意思,便是这个女人我罩了。
皎月听到这话,不由勾起嘴角,颊边旋起浅浅的酒窝。哎,有点头疼呢,这太子爷是不是太把她当回事了?难道不知上青楼来,他们之间就只是买卖吗?
昨日花朝节,她选了他,不过是因为他是齐王的兄弟,还是抢了他梦寐以求太子之位的兄弟。日后相见,一想到齐王那气歪了脸的样子,皎月便为原主感到畅快。
李懋提出要让她替他打探消息,皎月同意,提出的报酬便是让他陪自己一夜。这本该是桩公平的买卖,谁知不过是过了一夜,李懋就改了主意,哎,堂堂太子爷,未免也太感情用事了。
李懋看到她了然的目光,不免有些被人看穿的难堪,但是想起昨夜她是如何在自己面前娇·嗔浅笑,二人情到浓时,她又是如何娇呻婉吟。
若是她对别的男人也如此……
只是想一想,李懋就觉得心底泛酸、牙根发紧。
美人计虽然无耻,却是自古以来最管用的招数。自古以来,多少美**国倾城,多少英雄好汉死在牡丹花下。
可是……他心里为何,那么不舒服呢?李懋摸着胸口,感觉着那里的异常。
他只是有些介意而已。李懋安慰自己,不管是哪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去使美人计,都会如他这般不自在的。
孤是个男人。李懋在心里告诉自己,男人的事,不应该由女人掺和。
打肿了脸也绝不承认自己只是占有欲发作的太子爷,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顾行云,一点也不肯退让。
顾行云心里也有几分恼怒和迟疑,此人究竟是谁,若是寻常人,应当知道自己的身份,早该退让。在这金陵地界,他还真的未曾遇到和自己相争的人。
“皎月姑娘,我方才说的话,永远作数,你何时想好了,便来顾府寻我。”顾行云摘下腰上的玉佩,作为信物交给皎月,“这是我自小不离身的玉佩,府上的人都认得,你拿着这玉佩,没人敢拦你。”
顾行云是真心的。皎月看着玉佩,温软一笑:“多谢顾公子好意,只是我并不觉得待在晓月楼有何不妥。这玉佩,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见她拒绝,顾行云果然面露失望,却还是没有收回玉佩,只是道:“这玉佩,我既然给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姑娘留着吧,若是日后有用得着行云的地方,尽管找我。”
见他这么说,皎月才收起玉佩,感激一笑。顾行云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金陵地界,他总是能护着她的。
李懋此时,却不说话,听到皎月拒绝了顾行云,李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心里已经忍不住已经想开了去,待他了解了江南的案子,便得返回京城,到时候,还是将她一起带上。偌大的东宫,总能给她找个安身之所。
顾行云依依不舍,好不容易才与皎月相约,自然是想再多待会的,可是李懋这面瘫就这么盯着他,顾行云实在没有心情,只好起身告辞。
“姑娘,行云还有些事,今日只得告辞。”顾行云起身,拱手相约,“三日后,乃是行云与好友们共办的诗会,姑娘若是有时间,不妨来参加,就当做是散散心。”
诗会啊,应当是很热闹的吧,皎月眼中扬起几分兴趣。“好,那到时候,我便打扰了。”
一听她答应,顾行云顿时面露欣喜:“那行云便恭候姑娘了。”
话音刚落,李懋便幽然开口:“顾公子,周某人不才,可也仰慕江南多才子,周某人也想不请自来,不知道顾公子是否欢迎呢?”
不欢迎,当然不欢迎。可是顾行云的教养,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微微一笑,表示欢迎:“既然周公子也有兴趣,那便一同来吧。”
说罢,顾行云只能遗憾起身。皎月相送,李懋依旧厚着脸皮,一幅男主人的姿态跟在身后。
楼下,叶铭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嘴里啃着一根甘蔗,正嚼得起劲,一转眼便看到三人从小楼下来,当即吐掉甘蔗,窜起了身。
“公子爷!皎月姐姐!”叶铭欢快地蹦到三人跟前,李懋见到他虽然先叫了自己,可是那双眼睛分明是冲着皎月去的,便痒着牙恨不得把这臭小子踢出去。
皎月姐姐?他家哪里来的姐姐!叶家阳盛阴衰,叶将军和夫人一口气生了八个臭小子,把叶夫人给愁的半死,若是有这么漂亮一个女儿,只怕叶将军和叶夫人做梦都能笑醒吧?
“顾公子慢走,不送了。”皎月对着叶铭笑了笑,而后便与顾行云告别。顾行云按捺下心中遗憾,礼貌告辞。
他一走,李懋脸上便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