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儿,因为这种红包的事情,小杂院内的人一层层的把龚有为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本来大家伙还在奇怪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龚家的麻烦呢,毕竟龚有为这人平时挺老实本分的,院子里的姑娘小娃娃们都挺喜欢这个给她们糖果的叔叔。
所以家里有孩子的人家,对龚有为印象也很不错。
这年头一颗糖都是个金贵的东西,很少会有人给孩子买回来吃。
这个龚有为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两口子都是拿着工资上班的,家庭条件可远远比一般人强多了。
因此有的人还会故意让自家孩子去找龚有为要糖吃,每回都能要到不少。
暗暗可没少人说这男的是傻子!
白霆堵在他家门口,冷着脸说道。
龚有为跟他媳妇儿脸色一变,没好气的骂道,“凭啥要配合你?你是公安还是啥啊?神经病,大年初一就跑我家来找麻烦,诚心想让我一家在这一年倒霉是不?”
“你要是不心虚,那你就把你爱人以前写的东西拿来,咱们来比对下字迹就行了。”白霆面无表情的说道,哪怕龚有为骂的难听,他也当他是在放屁。
夹杂着满满恶意的红包是给她女儿的,一两个也就算了,还塞了那么多!
谁知道私底下这个龚有为的老婆对他女儿到底包含着怎样的恶念?
成人之后就知道这个社会可没有那么太平,肮脏龌龊的事儿比比皆是,再加上之前听到的这对夫妻的谈话,白霆不得不多想。
“就是让你比对下字迹而已,有啥不敢的?除非是做了亏心事,才这么磨磨蹭蹭的吧?”
张云秀比白霆想的还要多。
这个龚有为一家子她以前压根就没听说过,两家也没什么来往。
龚有为的老婆李琴却给她闺女塞这种带着诅咒的红包,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今天要是不闹个明白,她绝不罢休!
“哎呀,龚有为,人家都找上门了,你们就给人家比对下字迹嘛!”
有看热闹的邻居瞧着双方僵持着,便站出来做和事老。
当然也有人在嘀咕,这事儿要不是李琴做的,她干嘛这么心虚的不敢比对字迹呢?
有人一开口,众人也就跟着互相嘀咕起来,拿着诡异的眼神儿去瞅李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李琴脸色铁青,没好气道,“是我给的又咋地?谁让你生的那个赔钱货来找我要红包的?她要是不来堵着我,就没这事儿了呗!”
“你这人咋说这种话?人家小孩儿找你要红包,你不想给就算了,本就是图个喜庆热闹,大过年的咒人家孩子去死,难怪人家爹妈找你们麻烦呢!”
“就是,这个李琴也太恶毒了,都是一群啥都不懂的小孩子呢!龚有为,你咋娶了这么个婆娘回来哟!也不怕把你们龚家的老祖宗都给气活过来了!”
现在还在讲破除封建迷信,原本那人是想说什么的,但话出口却临时转了个弯。
龚有为脸色漆黑,李琴也冷哼道,“关你屁事!谁让她生的那个女儿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就遭人嫌!”
“喂,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吧?人家张云秀养的闺女白白嫩嫩的,看上去挺可爱的,哪里招人嫌了?”
其中有认识张云秀两口子的人,听到这话后顿时不乐意了,站出来帮他们说话。
“明明就是你自个儿心思恶毒,还怪人家小孩儿遭人嫌!有本事你也别让你家孩子上街找人要红包啊?”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提起这事儿就是一肚子的气。
本来给红包这种事情就是全凭心意的,小孩子们跑来找大人们要,也不是随随便便堵个陌生人就行。
城西街上都是邻里邻外的,彼此的孩子也是东串门子,西跑跑。
哪怕两家大人不熟悉,但孩子跟孩子之间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一般都是会去找相熟的阿姨叔叔们去要红包。
真碰上陌生的叔叔阿姨,这些小孩子们也是很腼腆的。
因此在过年这几天有没有人孩子找上人要红包,也是一件可以看出你受不受孩子们欢迎的大事儿。
可龚家两个孩子就比较过分了,今早上他们才刚出门就被这俩孩子堵着要红包,你给一个他们还不答应,非得要五六个才肯走。
而且要了一回还来要二回,要了二回再要第三回。
哪怕第一次给的心甘情愿,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是真的遭人嫌了。
现在李琴给的红包里头包的不是钱而是一张写着‘去死吧’的字条。
这事儿被谁家孩子摊上了,大人能够高兴的起来就怪了!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诚心给我家孩子塞这种东西咒我家孩子是吧?”
张云秀抓着白霆的胳膊,把他往自个儿身后拉。
女人之间的争吵还是要女人自己来解决。
男人掺和进来,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李琴双手抱在胸前,承认之后也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理直气壮的点头,“就是咋地?谁让你生的那孩子那么讨厌?!”
啪。
她话音刚落下,张云秀就直接一耳光甩了过去。
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