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韫!”
这才几天没见,两个小家伙跟久别重逢似的,一下就抱在了一起。
叶士兰把杜母叫进屋里来,见关大婶也在,杜母笑着说:“婶子也在这里啊?”
“对呀,士兰不是要去做志愿护士吗,我过来找她有点事。”
“这么巧?”杜母嘴角的笑意又扩大,在叶士兰和关大婶之间来回看看,“我也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关大婶叹气,“你不用劝她了,我说什么都不好使,铁了心要去。”
杜母说:“我不是来劝叶同志的。刚才我听我家老杜说,叶同志要去海边帮忙,安安就一个劲地喊我把韫韫带过去陪她玩。我想着叶同志家里也没人,干脆把两个孩子接过去,叶同志也能放心。”
听到妈妈说完,杜安安拽着叶书韫的小手,道:“韫韫,我带你去玩我的娃娃!”
只可惜母亲没有表态,叶书韫不敢应声,抬头望了叶士兰一眼。
关大婶笑了起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刚刚才给士兰说把两个孩子带过去。”
叶士兰也没料到,杜母会上门来。
她刚才都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关大婶,这又多了一个杜母,而那两人这样一合计,关大婶把沈锦朝带过去,杜母带叶书韫去和杜安安一起玩。
最多两天,舰队是什么情况就明了了,也不用麻烦太久。
关大婶和杜母亲自上门跑这么一趟,叶士兰也没其他理由推辞。分了些东西让两个孩子带过去,她也赶紧赶去了前线。
这次来前线值班的有医生有护士,大伙一到位后先把场地布置好,基础的医疗物品准备完毕,忙活一通,天色就暗了下来。
和昨天一样,先是风在远处呼啸,挂在屋檐的铃铛被吹得叮当作响,有些不堪其重,直接被风吹飞了去。
大雨降临,海边比陆地上要先一步接触到风雨的吹打,每落下的一滴雨,都是砸在人的心弦上,默默告诉众人这场台风的强劲。
比起坐在家中,这里显然更难熬。
大伙没什么心思闲聊,十分关注部队里传来的消息。
入夜后,叶士兰坐在窗边看着被黑暗吞没的大海,雨声、风声、海浪声,一阵阵地传来,旁边的人忽然有了动静,她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军人从雨中跑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水滴从帽檐上成串落下。
他向驻守这边的军官敬了礼,便即刻转达了出去巡查的舰队即将上岸的消息。
大伙就是为了这个而来,陆续走过来问上岸情况。
叶士兰别的不担心,就问了有没有人受伤。
通讯员顿了顿,“因为海上风大,信号时有时无,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没人有生命危险。”
大家都松了口气。
叶士兰顿时感觉身上像是卸掉了盔甲,顷刻间恢复到了轻松状态。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意。
消息传到,医生护士们都让通讯员赶紧去换湿衣服,叶士兰更是主动去帮忙煮姜汤。
一同来值班的温护士拍拍她的肩膀,微胖的脸上同样是放心的笑容,“我就觉得沈团长是个有福气的,有妻子孩子在家里等着,怎么说都要安全回来。你甭担心了。”
自从上次抓了甄大仙在背后嚼舌根,温护士和叶士兰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两人虽然不再一个科室,但温护士是医院老人了,闲着无事就到处乱晃,看叶士兰在儿科能把一堆小病人们哄得服服帖帖,更加服她了。
温护士除了有时候爱倚老卖老,跟风大嘴巴除外,人倒是不算坏。
多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叶士兰和她和平相处不算困难。
两人说着,把姜汤煮好端过去,就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灯光闪闪。
电筒的光线穿过水汽雨滴,逐渐变淡,但是落在屋里的人眼中是格外耀眼。
一时之间,举担架的举担架,拿东西的拿东西,完全不顾外头的倾盆大雨,整齐有序地跑了出去。
叶士兰和温护士把干毛巾和热姜汤准备好,先交给受了伤的士兵。
人一多,大家都忙碌了起来。
又是清理伤口,又是煮姜汤,忙活一通,叶士兰歇了口气,才想起来要找沈耀武。
这次出海的舰队有两支,这边都是张团长手底下的兵。看温护士还忙得过来,叶士兰给她说了一声,打算去另一边找沈耀武。
刚走出门,恰好碰见进屋来的张团长。
张团长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叶士兰,步子猛地顿住,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震惊。
叶士兰说:“张团长啊,你有没有看到耀武?”
“叶、叶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担心你们的情况,医院里派了我们过来,耀武是不是在那边啊?”
“这……”张团长一时语塞。
要是两支舰队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情况那还好,可偏偏现在两支队伍在一起,他说不知道,叶士兰能信吗?
早不碰见晚不碰见,又在这会儿和叶士兰撞上。
张团长头疼。
这沉默的时间,叶士兰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什么。
嘴角的弧度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