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傅宝筝生怕折枝跟上来,赶紧撑着伞快走几步溜了。
见折枝果真没跟着来,傅宝筝才松了口气,脚步一拐,立马越过一小片灼灼的红梅树,再穿过一条小径,最后七拐八拐停在了一株挂满了笼子的大树前。
“小可爱们,娘亲来看你们来了,你们有没有想娘亲啊?”傅宝筝凑近了那些鸟笼,敲着鸟笼子,一一走过去,嘴里说着“娘亲”时,她的小脸儿红红的。
大半个月没见到四表哥,她很想他。
可是大家闺秀,不是想出门就能出去的,而且就算出去,也不一定那般巧就能遇上四表哥。
而且,让她派人去打听他的行踪,又实在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作风,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纠结的傅宝筝,最后干脆见不到四表哥,就天天来见他送她的小鸟儿,与它们待在一块,摸摸它们的小脑袋,刮刮它们的小翅膀,顺便再自称一句“娘亲”,看它们回应她“娘亲”时扑腾小翅膀的可爱样。
说来也怪,这群小鸟儿就跟受过训练似的,她第一次自称“娘亲”时,它们就跟听懂了似的,一个个点着小脑袋扑腾着小翅膀回应她。
看着它们回应她“娘亲”时的可爱样子,傅宝筝能脸红大半日。
这,有“娘亲”,肯定就会有“爹爹”嘛,傅宝筝怎能不脸红。
心头想着四表哥,傅宝筝脑海里不知不觉就又想起阿飘那段时日,静静待在他身边,看他坐在林间的石凳上卷起食指放进嘴里吹口哨的样子,潇洒又迷人。
傅宝筝沉浸在幻觉里,忍不住配合四表哥,也将食指放进嘴里,与他一块儿坐在石凳上吹口哨。
“咻”的一下,傅宝筝嘴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口哨声。
尽情与四表哥一块儿吹,一声又一声的。
结果,傅宝筝正眯着眼,享受与四表哥在一块的欢快时光时,忽的身边“扑簌簌”一阵响,还不等她睁开眼去看怎么了时,一阵臭气熏天的怪味扑鼻而来。
睁开眼一瞧,傅宝筝傻眼了,只见那群小可爱一个个扑腾着翅膀在拉屎。
还有一只小鸟,大概是便秘,努力挤了半天,也没挤出来,一脸委屈地望着傅宝筝,仿佛在说,娘亲,人家刚刚拉完了的,您怎么又让人家拉嘛。
拉不出来。
傅宝筝:……
“哎呀,姑娘,这些小鸟又集体拉屎啦,您快离开啊,臭死了。”折枝见姑娘去了后院大半日还没回,忍不住跨进后院来寻。
结果看见傅宝筝被一群拉屎的鸟吓傻了,折枝赶忙上前拉着吓懵了的姑娘逃离。
事后,傅宝央听说了这件事,当着傅宝筝的面笑得“哈哈哈”的,还硬拉着傅宝筝一块去守着那群小鸟,她也要亲眼见证小鸟儿集体扑簌簌拉屎的盛况。
“肯定好玩极了!”傅宝央撸起袖子,等在鸟笼前,兴奋万状。
可惜,没有傅宝筝的口哨,任凭傅宝央冻僵在鸟笼前,那群小可爱也不拉屎啊。
“快拉呀,快拉呀,姐姐不嫌弃你们臭!”傅宝央为了看到鸟群集体拉屎的奇景,都双手合十求着那些小祖宗了。
可是,一只只小鸟翘着屁股,就是不给面子。
气得蹲守了一日的傅宝央嘟着嘴离开,囔囔着明日再来。
看得傅宝筝哭笑不得。
一传十,十传百,没几日,傅国公府里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全都知道傅宝央日日蹲守在鸟笼旁,专候着小野鸟齐齐拉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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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二房的傅宝嫣听说傅宝央她们守在鸟笼旁等着拉屎后,一脸鄙视地靠在暖榻上嗤笑,“一个傅宝筝,一个傅宝央,两个蠢货凑在一块,就只能做做蠢事,连粪便都当宝贝。”
二太太邢氏刚好走进房门,听到后,立马朝傅宝嫣夸赞道:
“她们两个自然都是蠢货,哪能与我的闺女比,蕙质兰心,看什么事儿都看得透透的。嫣儿,还真被你猜对了,柳老太太她们一家子被赶走,果真有内幕。”
傅宝嫣听后,眼底立马放出异彩,问邢氏道:“怎的,娘,有何内幕?可是打听出来了?”
二太太邢氏一屁股坐在暖榻上,朝女儿笑:“内幕到底是什么,娘亲还不知道,可是被咱们的人打听出来柳老太太她们的新住处了,要想知道谜底,咱们娘俩上门去走一趟,还愁打听不出来吗?”
傅宝嫣立马夸赞娘亲妙招。
半个时辰后,二太太邢氏就带着傅宝嫣坐上马车出府了,在繁华的街市逛了两圈后,立马让马车夫朝京郊的一座宅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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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柳宅。
柳珍珠的闺房里,烧着暖烘烘的地龙,屋子里很是有些闷热。
一把推开窗户,柳珍珠坐在视野宽阔的窗前,望着院墙外延伸进来的一株红梅树,再次想起梅林小径上朝她徐徐走来的国公爷了。
英武伟岸,顶天立地。
国公爷绝对是她十九年的人生里,见过的最具男子气魄和英雄气概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柳珍珠看了一眼,从此脑海里就全是他的身影。
“萃雅,拿画板来。”
柳珍珠铺好画纸,磨好墨,就对着窗外那株穿过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