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栗。
傅宝筝听了那些话,则不动声色地瞥过苏琴和苏画,她俩未免自视甚高,李潇洒和秦霸天什么样的顶级美女没见过,还不至于见了她俩就要当什么登徒子。
傅宝筝大抵因着四表哥的缘故,心早已偏了,亲耳听到苏家两姑娘的微词,心底很是不舒服,陪她们并排走都不乐意了。
当即落后几步,去陪央儿。
傅宝筝一声招呼不打,就撇下两个苏姑娘,自行离去,动静实在太大,惹得苏家两姑娘纷纷愣了神。
苏家俩姑娘没什么自知之明,苏宴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隐隐约约感觉得出来两个妹妹不得傅宝筝喜欢。再后来没多久,苏宴就找了个借口打发两个妹妹先回府,他独自陪着傅宝央和傅宝筝。
少了俩个人,一下子耳根清净起来。
但无论苏宴对傅宝央说什么,傅宝央的双眼都再没亮起来,一直默默低头行走,脸蛋上的潮红也再没回来过。
苏宴见傅宝央闷闷不乐,便想寻些让她开心的事儿来,忽的,眼前一亮,指着街道那头朝傅宝央笑道:
“央儿,顶当头那家面馆,里头的油泼辣子面最是正宗不过的,绝对的陕西口味。”
这话说的,好像央儿是陕西人,好那口似的。
“苏公子,我堂妹不好面食。”傅宝筝替央儿果断开了口。
苏宴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偏头看了看傅宝央,最后自己化解尴尬道:
“傅姑娘对不住,是我自己太爱吃面食,就以己度人了。是我糊涂了。”
说这话时,苏宴态度诚恳。
可诚恳归诚恳,傅宝筝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苏宴看上去并不是那等冒失鬼,怎会还没打探清楚央儿喜欢不喜欢面食,就那般热情地喊道“最是正宗不过的,绝对的陕西口味”,而且还点名了“里头的油泼辣子面”?
笃定央儿很爱吃陕西油泼辣子面似的。
可央儿明明不爱吃。
甚至,丁点都不沾的。
身为探花郎,平日里看苏宴也不像是冒冒失失头脑不好使的人呐,怎的,偏偏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思及此,傅宝筝忍不住再次打量苏宴,只见苏宴适才说错话的尴尬神情已经化开,此时正眉眼染笑,温柔问傅宝央:
“傅姑娘,午膳你想吃什么?川菜,湘菜,鲁菜,还是……”
不过还不等苏宴说完,傅宝央突然抬头道了句:“苏公子,我不爱吃外头的饭菜……还是回府后再吃吧。”
这就是拒绝苏宴的请客了。
傅宝筝很有些意外,站在苏宴身边就万般紧张低头的央儿,居然抬头拒绝了心上人的邀请?
意外归意外,傅宝筝却是很乐见其成的,当即附和道:
“是呢,外头的厨子,堂妹她吃不惯。”
姐妹俩这般说了,苏宴也不好再强求,没多久就送姐妹俩坐回马车,想亲自送姐妹俩返回傅国公府。
但,被傅宝筝婉拒:
“苏公子,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府用午膳是正经。”
最后,苏宴只能骑马护送一小段后,立在岔路口看着傅宝央她们的马车渐行渐远。
待她们的马车彻底消失的那一刻,苏宴眼角眉梢的笑容顷刻间消失。
~
马车里,傅宝筝忍不住笑问傅宝央:
“央儿,没想到你会拒绝苏宴的邀请,我原本还以为今日午膳在外头吃定了呢。”
旁人不知道,傅宝筝可是很清楚,央儿是个嘴馋的,而且特别爱吃外头酒楼、饭馆里的招牌菜,最不爱吃的就是府里吃了十几年的饭菜,口头禅就是“早吃腻了,哪有外头的口感好”。
可就是这样的央儿,居然第一时间撒谎回绝了苏宴的邀请!
很不得了呢。
“央儿,好样的!”傅宝筝真心夸赞道。
“央儿,回绝得好!”傅宝筝跟苏家人相处了半日,真心感觉累,可舍不得央儿日后嫁进苏家,被磋磨一辈子。
傅宝筝实在看厌烦了失去自我的央儿,见央儿主动拒绝苏宴就开心,是以方才丝毫不介意帮央儿一块撒谎。
“筝儿,我是怕我……吃相不好看……”傅宝央靠在马车壁上,两手抓着膝盖道。
傅宝筝:……
央儿眼下真的太缺乏自信了,一向爱吃的她居然担忧吃相不好看,而拒绝了外头的美食?
以前的央儿,何曾有过这些顾虑啊?
别说曾经了,就是昨夜,央儿还不曾自卑自怜到这个地步呢。
不用说,今日与苏家人的相处,非但没给央儿带来快乐,反倒带来了无尽的思想枷锁。
傅宝筝真心想时光倒流,回去狠狠扇苏家人几巴掌,尤其那两个苏姑娘,一个个都嘴贱。她们清高什么呀,拽什么呀,论礼仪论修养论眼界论家世,她们比傅宝筝这种真正的天之骄女差远了。
真正高修养的姑娘,哪里会时时刻刻一张嘴那么臭?生怕显示不出来自己的高人一等?
“央儿,别将苏家姑娘的话放在心上,苏家这种几百年传承下来的书香世家,确实很讲究规矩,在府里甚至到了死板的苛刻地步,最看重明面上的面子,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