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四表哥的功夫如何,她还真心不知道。说她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因为四表哥要面对刀枪剑戟。但她心底并不紧张,有四表哥在,她相信一直是春天,寒冬来不了。
她对他就是这般信任。
两姐妹说话间,萧绝与耶律野已经对打起来,几招过去,耶律野心头微惊,轻视之心猛然收起,不得不全身心应敌。看台上的人,大多是不懂武功的,短短数招只能瞧个热闹,还有小姑娘觉得萧绝衣袂飘飘,旋转到这,旋转到那,如仙子跳舞般好看。
直到萧绝从容应对了百来招,还没落败,他们才瞪大了眼珠,心头惊叹:“没想到萧绝这个纨绔还有两把刷子啊。”先头上场的大将,都是百来招时败下阵来呢。
又过去一刻钟,对拆了三百余招。
萧绝依旧翩然如起舞,挥挥衣袖,轻轻松松应对耶律野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耶律野已经额头冒汗,鬓发濡.湿。
自习武以来,耶律野还从未遇到过这般强劲的对手。
本来比武,偶尔输上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次对手是他的情敌啊,经过方才萧绝的“岳父大人”“女婿”,以及耶律野对傅宝筝怒吼的那句“闭嘴”,可以说此次比武,衍生成了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争夺。
这样的争夺赛,输了的那个男人,多么羞耻!
将是一辈子抹不过去的耻辱!
眼下,萧绝从始至终从容不迫,跟跳舞似的轻松随意,而耶律野呢,主动进攻几百次,却次次失败。两厢一对比,众人心中已经判定耶律野是落于下风的那一方。
是以,渐渐的,耶律野急红了眼。他着急找到萧绝的破绽,一击即中。
萧绝瞥他一眼,顿时了然,笑了。干脆再耍帅一点,一剑击开后,扭头对看台上的傅宝筝微微勾唇,笑得暧昧。忽然,他急退时,回头有些快了,鼻翼上的蝴蝶面具似有不稳,要掉下来。
萧绝单手扣住面具,重置一番,才妥了。
耶律野双眼一亮,心中大喜。方才,看台上的人隔得远,兴许看不清萧绝面具要掉落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却瞒不过他。
耶律野脑子里第一个爆发的念头,便是面具遮挡的部位,兴许有块奇丑无比的硕大胎记,亦或是塌鼻子之类令俊美少年瞬间丑绝了的缺陷。所以,萧绝才常年戴上面具遮脸,稍有掉下来的迹象,便惶恐不安。
如此,面具就是萧绝最大的禁忌和破绽。
一旦击落面具,萧绝惊慌失措,忙不迭去捂脸,哪里还能应战,赢的自然就是他耶律野了。同时,萧绝真是个大丑男,傅宝筝大美人铁定立马嫌弃他,转投他耶律野的怀抱。
耶律野喜出望外,再次向萧绝发起进攻,这回决意来个声东击西,在萧绝完全没想到护住面具时,来个陡然袭击,一招击落。
“哈!”果然成功了,面具成功挑飞。
耶律野嘴角绽放出笑容,笑到极致那种。
可面具砸落地面的清脆声还未到来,耶律野的笑就僵硬在了脸上,如同化石。因为面具下的那张脸……
他的脸,还不是令耶律野笑容僵硬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耶律野挑飞面具的那一刹那,萧绝的剑尖点在了他喉咙上,冰冷刺痛。
耶律野输了。
比武输给了萧绝。
当耶律野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后,双腿开始发软,站都站不住,大刀撑地都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迅速瘫软,跪坐在地。
“咚”的一声,四十斤的大刀也轰然倒地。
“哇!”
“天呐!”
“我靠,晋王世子赢了!”
“哇,哇,哇,晋王世子赢了!”
“哇,姐夫好厉害!”整座看台都震惊了,沸腾了,人人都瞪大了眼珠,尤其以央儿的欢呼声最响,她忍不住拍掌尖叫,连连叫好,欢喜得连姐夫都叫出来了。
傅宝筝满眼崇拜地望住自己的情郎。
萧莹莹彻底松了口气,双手捂在胸口,终于能好好儿喘口气了。看向萧绝的目光,是无尽的感激,还有由衷的欣赏。
萧绝这个纨绔赢了,令所有人刷新了认知。
可以说,自今日起,众人再提及萧绝,再不敢轻蔑地叫唤“哟,那个纨绔头头啊”,全都改成了崇拜的声音——
“哇,你是说那个武艺超群的晋王世子啊!”,
“我可崇拜他了,那个武功了得啊!”
“真真牛逼啊,宗室子弟里头的扛把子!”
众人看法的改变,萧绝在上场前,便心知肚明。人么,谁不敬佩胜利者?
之前,耶律野被赞打遍草原无敌手,声名鹊起,那萧绝只需战败他,便能轻轻松松摆脱一无是处的评价,为自己打开崭新的局面,甚至,成为众人眼中击退草原狼的民族英雄。
从此光芒万丈。
萧绝轻飘飘扫一眼耶律野瘫坐在地的狼狈样,优雅地收剑,拱手,轻轻启唇道:“承认。”
说毕,萧绝华丽地转身,由背对观众,改成面朝观众。这是打落面具后,萧绝第一次面朝看台上沸腾的众人。
然后,所有的沸腾之声,顷刻间像烟花一般,灿烂过后,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