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瞬间有些疑惑:这么个小吃货是像了谁啊?八成是她爹爹,谢嬷嬷曾经无意透露过,四爷小时候曾经是个小胖子呢,那一定是个爱吃的。她从小到大,可没有胖过,除了怀小姑娘的时候似乎胖了些,可四爷还一直说她太瘦了。
想起小厨房还有些新做的豌豆黄,就让人端了过来,一勺勺喂给小姑娘吃,这东西绵软,倒是可以给她吃。
吃了快两小块,小姑娘还张着嘴巴要吃,“好啦,不许贪吃了。等你的牙齿都长出来,想吃什么额娘都答应你。”她也怕小孩子不懂饥饱,万一撑着就不好了。
大雨足足下了两日半才停息,之后天儿就愈发冷,连阳光也不常见到,转眼又快到年底了。
她一直颇为挂念育婴堂的事儿,可她一个女眷又不好常和外界联系。
一日四爷到她这儿,用罢晚膳,她就向四爷提议年节将近,想找柏林寺的僧人们来做趟法事祈福除邪祟。这样就可以顺便问问慧嘉法师事情的进展。
四爷对此很是赞成,还提议说文觉大师的熟读佛典、修为甚高,可以请他来做法事顺便讲讲佛法。
听着四爷的极力推荐,她要拒绝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可这回她本就是为着育婴堂的事儿想找慧嘉法师来问问,换别人来还有什么意义?还有那文觉给她的印象实在不好,尤其他上次看宁儿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心中有些发寒。
“只是场普通的法事罢了,用不着文觉大师这般的高僧,上次来的慧嘉法师就不错,这回还是让他来吧。”
四爷心下有些奇怪,岚儿甚少会反驳自己的意见,这回怎么要点名让那慧嘉法师而不要修为更高的文觉大师?
“你上回去柏林寺是文觉大师接待的,你觉得这人不好?”文觉这人向来是极有礼数的,也知道岚儿是自己的侧福晋,不大可能会得罪于她,再说岚儿也不是个小气的。
没想到四爷要问到底,她是真不想见这文觉和尚。可这文觉似乎又很得四爷青眼,真是有些麻烦。
自从上回见过文觉和尚,想起他应是参与过四爷处理二哥一事,她心底隐隐就有心不安,甚至想过有合适的时机先除掉这人,可这人那一世能获得四爷的看重,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再说就算有这和尚在旁煽风点火,最后做下决定的还是四爷,帝王本身大多有疑心病,四爷也并不例外,那怀疑的种子埋在他心中,早晚会长成刺,他也势必会想法子拔出。
“那文觉和尚长相有些可怖,我瞧着有些害怕。”这也算是理由吧,那文觉有种说不上的阴森病态,四爷难道没察觉?还是男女审美有差异?
四爷听到这话觉得惊讶又好笑,正色道:“又胡说了,文觉大师是得道高僧。容貌有些奇特之处也没什么。你呀你,读了那么多书,什么时候开始以貌取人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她用手指勾住四爷的袖口,耍赖道:“可我就是以貌取人了,最爱爷这般样貌的,别的都入不了眼了。”说完才发觉这言语怎的有调戏四爷之嫌?可她只有过他一个,也只喜欢过他一个。
四爷先是大笑,继而道:“爷也是,除了岚儿别的都入不得眼了。”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气氛骤然变得有些暧昧,一阵翻云覆雨过后,他们才又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不愿请文觉大师也罢,每到快年节时,稍微有些脸面的人家都要请高僧做法事,文觉应是下一任柏林寺的主持长老,不少人亲自去请还请不来,你却是看不上人家,不过倒省的爷费心。”真不知这丫头怎么想的。文觉这人容貌上并没有明显的缺陷,只是瘦削的有些过了,看着似乎是有些病态可怖。他倒是听说那慧嘉和尚容貌俊秀、气度雅致又年纪尚轻,有机会倒是可以见上一见。
“妾身也只是觉得请文觉大师有些大材小用了。”四爷这是同意了吧?
四爷看着她摇摇头,显然是不信她的话,可那眼中的几分笑意,显示他并没有生气。目的算是达成了,只是她的腰有些酸。
“过年时冷得很,这回宁儿怕是也得跟着进宫,到时多给她穿些,别被风吹着了。还有你,向来身子也比不得旁人硬朗,也别冻着了。”他本不想让宁儿跟着入宫受罪,可娘娘前几日亲自派了人来说想见见四格格。那回不欢而散后,他有些时日没去过永和宫,福晋前两日请安回来后说娘娘似乎身子有些不大好,是咳疾犯了,他也不禁有些担忧。他有时想想也觉着自己可笑,早就过了需要额娘疼爱的年纪,长子都已成婚,还计较那些做什么?不过是自寻烦恼,可就是心里有个坎儿总是过不去。
“爷放心吧,自然不会冻着咱们四格格的。”要是能选择,她是真的不愿意这么冷的天带宁儿出门,毕竟包裹的再严实也不及在家里暖和。可四爷发了话,他又那么疼宁儿,她也不想让四爷觉得她们母女是恃宠而骄的,这几日多做些准备,不让宁儿吹着便是了。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四爷,小姑娘也还没醒呢,她就想先去趟福晋那儿,福晋一向起的很早,这会儿应该也是起了的,若是还没起,她等会儿便是了。
这回的法会毕竟是赶上过年,四爷的意思是做场水陆法会,既能祭祀先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