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说着说着, 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小姑娘也逛了一圈儿回来了,手里拿着不少小玩意儿, 还有好几串儿糖葫芦。
“额娘,吃糖葫芦叭, 还有大哥哥,你也吃。”小姑娘大方的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应是冯永泉几个带她去逛了寺外的街市。
一声“大哥哥”叫人忍俊不禁, 她和福慧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本应是她的弟弟呢, 真是阴差阳错。
“额娘你为什么不吃呀?”
“好孩子,额娘有孕不能吃这个, 你给这位‘大哥哥’吃吧。”
“嗯, 那大哥哥你吃两串吧!我们买的太多了。”小姑娘豪气的拿着两串糖葫芦递给‘大哥哥’。
“好,那就谢过这位‘小妹妹’了。”福慧笑着道。
她在一旁看的不住摇头,这俩孩子,可真都是淘气的!
“不用客气哒,额娘说你是我们很亲近的人, 还带了很多好吃的点心给你哟!”
倒是很能记住她的话。
冯永泉和小满对视了一眼,愈发肯定先前的推断是正确的。年主子这不也默认四格格和慧嘉法师是兄妹了吗?
福慧没有言语,而是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她比那幅画里看起来活泼许多,真好。幸好她活了下来,额娘才会这么快乐,也比那画里的女子看上去康健些。
“‘大哥哥’,有斋饭吗?我刚才在外边听人说这里的斋饭很好吃哒!可是很难等到。”
望着小姑娘期盼的眼神,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额娘和这小妞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会饿着她们。
“真好呀!谢谢你呀‘大哥哥’。”
“不必客气,也谢谢你的糖葫芦。”
“也不用客气哒!”
瞧着眼前相亲相爱的“兄妹俩”,她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意,这就是一家人啊,虽然不能相认,可那种亲近是与生俱来的。小姑娘平日里被她和四爷娇宠着,可不算是个十足的好性子,对着外人大多时候有点小高冷,可对着福慧倒是乖巧懂事的很。
用罢斋饭,小姑娘玩儿了一上午,果然有些发困,安置她在塌上睡着,她继续跟福慧说着话儿。
“主子,咱们该回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小满在门外提醒着。
“好,再等一会儿就回。”原来外边已是日头西沉,暮色四合,她确实不宜再继续待下去了。
“额娘,你该走了,再晚了就更冷了。”或许是因为不能常常见着,额娘每次都舍不得走,简直像个小孩子,要哄着她才走。
“等开春了我跟你阿玛就要去圆明园住了,再回来时估计就是秋天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那育婴堂的事儿我已经交代了庄子上的管事好好照看,你别太累着了。”算起来一年到头,她跟福慧能见着的也不过几天。等四爷登基做了皇帝后,入了那深宫里,恐怕就更不容易见了。
“好,我听额娘的。女人生产风险极大,额娘才更要保重自己。先前我和白大夫一起研讨古方,配制改进了寿胎丸和泰山磐石散,能固胎元,使胎气强健,额娘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吧。”额娘这胎应当是无碍,只是有备无患。
“好,叫你为我费心了。”她这一世不曾养育过他一日,能得他如此相待,实在是她的福分。“额娘前些时日给你做了一套里衣,原是想给你做外衣,可你平日里也穿不上。就是你又瘦了,穿上恐怕会大些,所以等额娘回来,你要吃胖些。
“好。”可他似乎有些吃不胖,瘦倒是瘦的快。
门外又传来小满的催促,她是该走了。
白日里烧香拜佛的人熙熙攘攘,现在人都走了,无端觉着有一种荒凉,长久陪伴这些僧人的只有这青灯古佛。
马车越走越远,回头看去,还能隐约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提着一盏灯站立着,依旧望着她的方向。
“额娘,宁儿抱抱你。”额娘的眼里好像有眼泪呀,是为什么难过呀?
“嗯,额娘没事,乖孩子。”
“喔,没事就好。”第一次这么晚了才回家,有点小兴奋呀,不知道阿玛回来了吗?见了阿玛,额娘就会好起来了,嗯!就是这样!
雍亲王府,荣秋院。
“福晋,年侧福晋的马车刚刚回来。”
“哦?这么晚。”那年氏那一世可没有崇佛信道的,这一世怎么跟转了性儿一样。
“奴才打听清楚了,年侧福晋和咱们分开后就见了那慧嘉法师,呆了整整大半天,方才出来的时候也是那慧嘉法师亲自想送的。”
“慧嘉法师?”似乎是一直替年氏做法会的那个。
“就是那个长相十分好看的僧人,头一回来的时候咱们府里好些个侍女跑去看。年侧福晋院儿里的法会每次都是请他,年前年侧福晋本要请法会,可这慧嘉法师正好生病了,最后年侧福晋连法会都作罢了。”
淑哲听罢心底也有些疑惑,这年氏究竟是要做什么?居然和一个年轻僧人关系这般密切,也不怕被人说了闲话?
“你怎么看这事?”
小钱子犹疑了下道:“回福晋的话,奴才觉着年侧福晋对这僧人不寻常。”
“说说。”
“奴才的一个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