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失落的神色,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宴会散场带着孩子回院子,小姑娘半路终于憋不住哽咽起来。
“乖孩子,不哭,额娘在呢。”毕竟还是小孩子呢,委屈了哪能憋得住?尤其她阿玛一向疼爱她。
“额娘我们快回去,呜呜,不要被看到。”
“好,咱们回小院儿去。”
雍亲王府,东书房。
苏培盛看着主子爷一语不发,想起刚才自个儿徒弟的回话,实在是叫人唏嘘头疼。
“怎么样了?”
“回主子爷,四格格半路上似是哭了。”
“把那些东西挑好的给四格格送过去。”小姑娘刚才闷闷不乐,也没心思挑选。
“是,”四爷对四格格那真是疼,可就是别扭。“主子爷,还有一事奴才还未来得及回禀,前两日年侧福晋兄长年希尧大人来过一趟,把那匣子抱走了。”
“抱走了?”
“是,奴才徒弟小贵子亲眼看见的。”
“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那匣子抱走了,代表岚儿想通了?可依然不能解释她当初的举动。
岚儿啊,你究竟在想什么?我该怎么对你?
春棠院里。
小姑娘一回到院子终于呜咽哭出了声。
看着孩子委屈的样子,她心中难受的很,方才晚宴上孩子也有意无意的在讨好他,他怎么就忍心拒绝了孩子?
“宁儿不哭,你想要阿玛过来对吗?”
“嗯~呜呜,额娘,阿玛为什么不愿意过来呀?他以前最疼爱我们了。他是喜欢上别的人,不喜欢我们了啊?”
孩子心思最是敏感,四爷虽然没表现出任何的嫌恶,可他拒绝的态度足以叫孩子察觉出其中的变化。小孩子的内心还是单纯,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她知道四爷对那事心中是存了芥蒂,只希望他不要因此而迁怒孩子们,小福宜什么都不懂呢还好些,小姑娘正是快速成长的时候,对许多信息也容易产生联想。
“傻孩子,阿玛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不要胡思乱想。你想阿玛过来,那额娘去把他找过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姑娘闻言乖乖点头说“好”,渐渐止住了哭声。这时乳母报抱了刚睡饱的小福宜过来,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搅和的气氛欢快了些。
“主子,外边天色黑了,下了一天的雪路上滑的很。”小满忧心道。
“我没事,小满,你在旁扶着我些就好。”
苏培盛在外守着,漫天飞雪里有一行人过来,撑伞的似乎是春棠院的月竹,这是年侧福晋来了?
这么快耐不住性子,不像是年侧福晋的做派啊。
“师父,您看那是不是春棠院的?”
“你快去沏壶热茶,这天儿可真怪,还冷的跟寒冬腊月里似的。”
“是。”
见着人走近了,苏培盛才上前行礼。
“苏公公不必多礼,烦请帮我通报主子爷一声。”
“奴才这就去,年侧福晋稍等。”
看着苏培盛的背影,小满气的暗自扯了扯帕子,这苏培盛也不是个好东西,远远就能看见她们,却这个时候才去通报,白白叫主子好等。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苏培盛出来道:“年侧福晋请进吧,主子爷方才在诵经,奴才没敢打扰。”
“好,我进去,小满你们在这儿等我。”
“妾身给四爷请安。”
“起吧,这个时辰过来可有什么事儿?”
“妾身想请爷过去一趟,宁儿哭着呢,还有福宜他会走了,爷不想见见吗?”
他一语不发。
大概还在恼她吧。
罢了。
只是她穿的还是刚才的花盆底鞋,连跪下都不大方便。
她怕不小心摔着孩子,只能有些笨拙的先蹲下,一手摸着地面,再缓缓跪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
“先前的事儿,是我处置不妥当。”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爷或许觉得心里有根刺,可我问心无愧,敢用性命发誓,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还请不要迁怒孩子们。”
“起来,爷不缺人跪,更不喜欢看你跪着。”
“那你答应我。”
他简直要被这女人气笑了,这看似是来说软话,可其实是威胁,还敢用自己的命起誓,这是要诛他的心。
可对上她红通通的眼圈,想起他们女儿那渴求的眼神,他怎么能不心软?
瞧着她似乎又瘦了。
“爷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叫你好好用膳?”
“我——”他这思维跳跃也太大了吧,怎么又说起她用膳的事了?
苏培盛正支着耳朵听着屋里两位主子的动静,远远看着又有人过来了,好像是武格格跟她的侍女,这两位还从没正面交锋过,今儿可有好戏看了。
“苏公公,我来给主子爷送醒酒汤。”
“武格格,可不巧,年侧福晋正在里头呢。”他原来没注意,今儿这俩一前一后来,他才发觉:这武格格入府以来丝毫不见胖,反而还瘦了不少,这么一看吧,跟年侧福晋居然有几分像。
“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