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见了家人可高兴?”
“高兴,看到他们好,我也就放心了。”就是姐夫居然失业好几年了,她还是头一次知道。那一世她忙着孩子们的事儿,也无暇顾及太多,只晓得这个姐夫是个没什么本事的。
后世有说什么四爷假意对她好都是因为年家,可现在的年家除了二哥靠自个儿的本事当上川陕总督,年熙任翰林院检讨。她父亲早已致仕多年,大哥和姐夫都成了无业人士,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帮他谋得大位?
唉。
那些谣传,大都是以讹传讹。居然会有人相信?
“大早上这是叹什么气?”
“没什么,只是昨儿见了姐姐,说是这几年全靠四爷扶持他们,不然一家子都难过下去了。你怎么不曾告诉过我?”姐夫先前那宜兴知县的位子虽是丢了,这几年算是一直在为四爷跑腿,至少能叫一家子衣食无忧。胡家虽不算是败落,但姐夫家那一支一直无甚出息之人,包括他自个儿也是较为庸碌。
“告诉你这些做什么?只会叫你心烦。爷给他分派些差事,他们一家子的吃穿嚼用,爷管了还不成?”
“这哪能叫你管了?他们家多少还有些家底的,总不会落魄到无法度日吧。”姐姐当时嫁人父亲也是给了些庄子铺子的,光这些的营收过普通日子是没问题的。
“怎么这么狠心?和你姐姐关系不好?”四爷笑着看她,眼里都是玩笑之意。
“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不想叫他们欠你的人情。”姐夫那人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胆子又小。以四爷的眼光,根本不可能看上他。
“岚儿,那胡凤翚本就是我门下的属人,派些差事给他也是无可厚非。再说这人情又不用他们还。”
那是叫她来还的意思了?
“我只是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爷自有分寸,派给他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那就好。”
“听你这话像是很看不上你这姐夫?”
呃,她话里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还要她说的更直白些?
“他是姐姐的夫君,姐姐看得上就好,和我又没什么干系。”
“娘子说的不错,你姐姐配胡凤翚已有些委屈。幸好不是你,不然爷可就要错过你了。不过依你的眼光,应是瞧不上他,你就合该配给爷的。”
听着四爷这不怎么对劲儿的话,再瞧着他志得意满的神色,她怎么愈发觉着这人在夸他自个儿?
他就真觉得她一眼就瞧上他了?
“怎么不说话?你觉得配给爷不好?”这小妮子居然不接他的话,白白叫他有些尴尬。
她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自恋的男人!
可面上还得哄着呀!
“昨日姐姐还说姐妹和堂姐妹间属我嫁得好,叫我好好惜福。”姐姐言语中是有些艳羡,只是当初的路也算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父亲母亲。姐夫似乎是有个宠妾,与其情投意合。姐姐正室的地位虽是不可动摇,可每日瞧着自己夫君和旁的女人亲密,心中怕也不好受吧。
“这是旁人说的,你心里是怎么认为的?”
对上四爷认真的眼神,她一时有些语塞。
他们两世的结缘都是因着康熙皇上的指婚,都不是出于自己的选择。这一世她是为了孩子,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一世呢?
第一回见到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得慢慢回忆下。
应该算不得是一见钟情。
“一开始我有些害怕,我是在武昌长大,接触的满人不多,男人更少。当时只祈祷你能是个脾气好些的。因着嫁你的前几日京里正疯传,说隆科多的夫人被虐待,似乎还遭了毒打,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那些传闻是真是假,可当时一想到要离开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有些怕。”
她自认不是个胆子小的,可毕竟从小长在年家,腌臜的事见到的并不多,当时真是被那传闻吓了一跳,怕自己遇上也是性情残暴之人。
“傻姑娘,爷怎么会打你?”隆科多对那李四儿几近疯魔,几乎是言听必从,他那位夫人的下场着实凄惨,当时在京里传得满城风雨,这小丫头估计也被吓着了。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就不怎么怕你了。”她嫁的这人除了有点小自恋和小毒舌,人品学识都是上乘,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连他偶尔的毒舌,她也开始觉着有趣了。
“乖,我到如今还记得那晚你的模样。”
四爷似乎也是在回忆着。
她对上四爷的眼睛,想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却发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有些捉摸不透,叫她有些心慌。
果然,她的直觉够敏锐。
可也无计可施,无处可逃。
“......爷......别......孩子......还太小呢......”
这男人,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要吻她的脖子?这力度,简直像在啃食。
“......再等等......唔......胤禛......别......胤禛......”
听着身下女人猫儿般的呢喃求饶,他的心就像被猫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