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六十什么也,看不清吗?”
“小婴儿半岁前眼睛是看不清的,额娘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你别欺负他。”
“哦,姐姐, 你不喜欢六十吗?”
“你这么小,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小讨厌鬼!”
“我要告诉额娘, 姐姐, 骂福宜!”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爱告状!臭福宜!”
“呜呜, 福宜不臭!刚洗了肉肉, 很香的!”
额娘刚才还夸他香香的,是个爱干净的, 好孩子。
“好了好了, 去用晚膳啦!不要让额娘等。”
“好吧。”
他一会儿还要找小六十玩儿,虽然不会说话, 可是很乖, 很漂亮!
等出了月子, 她第一次踏出门, 风吹拂在脸上,有些凉意,但也舒服的很,终于不那么憋闷了。
她已经停了药,很快就能亲自喂养小六十了。
根据她这些时日的观察,这孩子和普通婴儿无异, 大概不记得从前了。也好,没有负担,人才能更快活。
今年的冬至大祭皇帝又派了诚亲王和四爷主持,从筹备到举行,其中少不得许多奔忙。
四爷起的很早,也不要她伺候,他动作很轻,有时她连他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冬至大祭是大事,她也得带孩子们去福晋那儿一趟。小姑娘和福宜自然是要过去的,小六十还小呢,就还待在院子里,她出门的小家伙正醒着,亲了亲他脸颊,小家伙就显得很开心,还发出可爱的声音。
四爷对小六十的喜欢隐隐有超出宁儿和福宜的势头,弄的她不得不提醒着四爷,防止两个大点的孩子吃醋。
“额娘,福宜想吃,粉蒸肉。”
“乖,这段时日要祭祀,不能食荤腥,等这几日过去了,额娘叫膳房给你做。”
“哦,那好吧。”
他是大孩子了,不会胡闹的,不能吃肉,忍一忍就过去了。
“阿玛,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阿玛这几日很忙,得晚上才能回来了。”
“嗯,福宜知道了。”
阿玛最近回来都只是拍拍他的脑袋,就去哄六十玩儿啦,福宜不开心了。
“福宜,慢些跑。”
“知道了,额娘。”
小家伙脚穿着鹿皮靴,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裘,一出了院子就开心的跑起来,男孩子果然精力旺盛得很,小姑娘就没这么爱折腾。
到了福晋处,李氏身边还站着弘时福晋和永坤,永坤那小家伙正不高兴的啼哭着,热闹的不行。
跟福晋见过了礼,她也忍不住逗弄起了小永坤,这孩子跟她家小六十是叔侄,可比小六十还大些呢。养了这么久,算是比出生时好上不少了,她家小六十也定能养好。
“年妹妹,八阿哥怎么没过来?”
“他身子弱了点,四爷吩咐半岁前都不叫他见风,就没带过来。”
“四爷对你家六十阿哥,可是比养格格还上心呢。”
年氏生产那日她照旧去了宫里伺候德妃,回来时可是听了不少乐子。
苏培盛这狗奴才以前对她只能算面儿上恭敬,背地里可没少收其他女人好处,当年李氏的受宠就有他推波助澜。可自打弘晖被立为世子,这苏培盛在她跟前就学乖了不少,叫他给武氏行个方便,他也乖乖照办。果真,权力地位才是最叫人舒心的。
“他年纪小,生的时候有些艰难,四爷多关照些罢了。”
李氏闻言接着道:“可不是?民间也都说小儿子和长孙最受宠。”
永坤这个长孙在四爷那里是比不上年氏的六十阿哥,不过能占了长孙的位置,她家儿子算得上是争气了。
“好了,今儿请了柏林寺的文觉大师做法会,大家也都跟着听听吧。”
又是文觉。
那一世福晋与文觉似乎并没有这么多牵扯,这改变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是想通过文觉影响四爷?
可经过那事,四爷已经对文觉起了疑心吧,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就有可能破土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确想除掉文觉,甚至二哥可以帮她。可文觉若是突然暴毙,四爷定会起疑,不如就借着四爷的手,让他来处置文觉。
法会的氛围极为肃穆,福宜不喜欢这种场合,扭着身子想要出去玩儿。她安抚的摸着孩子的头,一抬眼却对上文觉的眼睛,那眼神奇异可怖,又带着些许狂热。
福宜似乎也感受到那目光,直直对上文觉,毫无畏惧。
午膳时福晋留了用膳,钮祜禄氏站在一侧伺候着,这还是那事后,她头一次看到钮祜禄氏。看起来沉默谦卑,似乎还瘦了不少。
福晋帮了钮祜禄氏,又有文觉,这三人间难道打成了某种共识?
她正有些出神,福晋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今儿这场宴除了为这冬至大祭,还有为着年妹妹。”
“福晋这话从何说起?”
“这些时日我忙着侍奉德妃娘娘,对府里的事就有些怠慢。年妹妹生下八阿哥是大喜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恭贺一番。”
“福晋侍奉德妃娘娘才是头等重要的事,也是为四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