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们,吃法都是兼顾口感的同时以健康为主,偶尔才许他们吃次烤鱼之类的。
“回圣上的话,妾身生于武昌,父亲致仕后才跟着回了京城。”
“哦,年遐龄的年纪比朕还大不少,可还硬朗?”
“谢圣上挂念,家父身子尚算硬朗。”
“那老家伙,朕要是能活到他如今的年纪,便也知足了。”
皇帝的话一出,气氛骤时凝固住,四爷连说着宽慰的话,皇帝却是不言语。
福宜那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氛围的转变,咽下嘴里的食物开口道:“皇玛法,好人是可以活很久很久的,皇玛法就是好人!”
“你这小家伙是听了什么故事吧?”皇帝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额娘和阿玛都给福宜故事,有黄帝,有大鱼......”说罢还指了指桌上的鱼。
“是大禹,不是你吃的大鱼。”小姑娘出言纠正弟弟,一桌子人这才明白他方才为什么要指鱼,气氛一时变得轻松下来。
“哦,是大禹。他们都死了好长好长,可又好像,好像一直活着,是这样吗皇玛法?”
“你说的不错!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老四,等他再大些就送他去宫里读书。”
“谢汗阿玛恩典!”
“皇玛法,可以带弟弟一起吗?”
“你还要带着弟弟?”
“嗯,福宜要和弟弟在一起,福宜喜欢弟弟!”
“好,那就一起吧。”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福宜乐呵呵的继续吃鱼。她心中确有些惊讶皇帝的提议,不过这也只是泡影罢了,皇帝等不到福宜再大些了。
用罢膳送了皇帝离开,因着四爷要一路送至畅春园,她和福晋便先回去了,只是福晋离开时的脸色显得有些难堪。
方才用完膳后皇帝考较几个孩子功课,大阿哥算是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来。弘历不知是怎的,频频主动与皇帝搭话,处处显露自己,比他年长几岁的弘时都被他处处压制一头。她生的孩子福宜太小,不在考核范围内。小姑娘被问到时才发表几句自己的见解,功课虽是不及哥哥们,但言谈中不乏许多新意,皇上听了似乎也颇为满意,又夸小姑娘的字写得好,日后要更加努力,或许能成为女书法家也未可知。
宁儿毕竟是小孩子,赞扬她的虽是亲祖父但也是天下至尊的皇帝,小脸也泛出些害羞的红色,点头答应会努力的。
四爷回来时她正哄睡了小六十,见他眉头微蹙着,似乎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她主动牵起四爷的手回了主屋,沏了杯茶端给他,就自顾自做起了针线。他这人想说的时候拦都拦不住,不想说就叫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过了万寿节福宜就该去庄子上了,他的衣裳和玩的都已经收拾妥当,还检查过好几遍了,可她还是不放心,怕他一个小人儿会害怕。
手中的针线突然被拿走,她抬头见四爷正站在她跟前,当真是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做针线还这么分心,万一伤着怎么办?”
“没事,就是想起福宜该去庄子上了,有些舍不得。”
“听谢嬷嬷说,当初爷种痘的时候,也就比福宜大一些,熬一熬就过去了。”
岚儿这个做额娘的,只要一遇上和孩子相关的事,整个人就会变得犹豫不决。
“我听谢嬷嬷说过,说当时你还把屋里东西砸了,你小时候脾气那么坏?”
“谢嬷嬷连这都跟你说了?”
还真是不给他留面子。
“那爷是承认了?”
“是,承认了。那时候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我原先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贵妃娘娘生的,可宫宴上我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德妃娘娘,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又被送去种痘,脾气就愈发暴躁。”
“福宜的脾气有时候也急,许是像了爷。他人小鬼大的,渐渐也什么都懂了,整日里这个为什么?那个为什么?问的我都有些招架不住。”
“孩子求知欲旺盛是好事,福宜性子不差,头脑也聪明,将来定能成器。”
“爷的孩子们都是好的,日后不怕不成才。可福宜是我亲生的,我这个当额娘的自然会自私些,只愿咱们福宜活的潇洒快乐,若能再做些有利于苍生之事,就算对得起祖先了。”
“这王府里数你最傻了,可叫爷怎么办才好?”弘历小小年纪就知为自己争取,岚儿这个当额娘的,却只希望孩子活的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