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嘎珞在旁小声叫着她, 脸上的神色似乎担心的很。
“别怕, 我们有护卫在呢, 看她能如何?”
双方僵持了会儿, 互相都没有退让的打算。还是小姑娘急着去找阿玛和福宜,忍不住开口道:“乌仁图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别挡着我的道。”
“四格格,先别生气, 等你长大了说不定要嫁到我们蒙古来, 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大清的格格凭什么就高人一等?
“乌仁图娅,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恪靖姑姑就是大清的女儿,你见了她不还是得下跪行礼吗?别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怕你!”小姑娘毫不示弱回击着。蒙古大部分部落早就是大清的依附, 大清的公主嫁来也是为了彰显满蒙友好, 怎么可能会被人随意拿捏?她是阿玛的女儿,岂能被人三两句话给吓住?
草原上十分空旷,声音传播开来四面都能听见。不远处山坡上一队人马静默停驻,领头的人发出低沉的笑声。
“恪靖啊, 你听听, 这儿有一个你的崇拜者呢!”
“汗阿玛又笑话女儿了。”
“哪里是笑话?恪靖,你确实是你姐妹中做的最好的一个,朕替大清感谢你。”
“汗阿玛此话严重了,我是大清的公主, 是您的女儿,这本就是我该做的。”确实和那小丫头说的一样,她获得了无上的荣耀, 代表汗阿玛统治喀尔喀。
皇帝似乎很有谈话的兴致,又主动开口道:“方才说话的是你四哥家的四格格,名叫福宁。”
“我知道她,她更小的时候我还见过她,那回她额娘也在。”
“她是你四哥侧福晋年氏所出,是川陕总督年羹尧之妹。”
“年羹尧着实是个可用之人,汗阿玛当真是慧眼识珠。”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吹嘘朕了?年羹尧虽然出身汉军旗又年轻,但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本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没想却有军事天分,又胆大肯干,西藏那边儿最近常有异动,有他在朕也放心些。”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有汗阿玛这样的圣君,才会有如此多的良将,实在是大清之福。”
“可朕年纪大了,恐怕这是最后一次参与木兰秋狝了,今后再见你就不易了。”
“汗阿玛——”
恪靖公主正想劝慰皇帝,可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恪靖,朕有时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也觉得做的不够好,对你幼时也少有关怀。反而是你为大清贡献了一辈子,朕感念你,大清的后世子孙都会感念你。”
恪靖公主回想起自己幼时,确实少有这个男人的身影,她在一众公主里算不得出众,生母的地位又低,鲜少能得到汗阿玛的关注,她曾经渴望过,可是并没有得到和受宠爱姐妹一样的关怀。
在定了她远嫁蒙古后,她才第一次和自己的汗阿玛面对面单独谈话,他教自己到了那边该如何掌权,如何代他执行统治。到最后,像是交换一样,说会善待她的生母。
“汗阿玛,我这一生没有虚度,方才那小丫头的话更让我确信了这一点。”
她应当活的比这世上大多数女人都潇洒吧,虽然那个人在她走后娶妻生子,再见已是物是人非。她所嫁之人是个庸碌之辈,这些年各过各的,也算轻松。
皇帝深深看了一眼已生白发的女儿,喉咙有些发紧,想说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孩子已经大了,不需要他迟来的关怀吧。
“走吧,小孩子家家叫她们吵去吧。”
“是,汗阿玛。”
恪靖公主抬头看了眼,福宁那小丫头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至于乌仁图娅,她年纪不小了应当有分寸。
“四格格,顺利的话,我很快就要成婚了,雍王爷说他愿意帮忙做媒。你现在更应该担心别的女人。”
“哦?那预祝你新婚大吉了,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阿玛可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居然要帮乌仁图娅做媒,真是好笑极了。
说罢,小姑娘带人绕过了乌仁图娅,挥鞭向着远处奔去,去找阿玛喽!
福宜高兴的手舞足蹈,要不是在马背上他大概能跳起来。跟着阿玛一起骑马太棒了,这林子里有好多活的动物,阿玛已经射中了几只兔子和鹿!
“福宜,怕不怕?”他一开始还担心这小子看见猎杀动物会害怕,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
“不怕呀!福宜跟着阿玛,一点儿也不害怕。”
“傻小子。”
不过男孩胆子大些也是好事,像他的儿子。
“阿玛,等回家的时候,可不可以借我两只白狐的皮?”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跟阿玛商量着,脸上还有些泛红,似乎是开口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想要阿玛直接给你就是了,怎么还用‘借’?”
这小子越长大说话越有意思,居然还会用“借”了。
小家伙犹豫了下开口道:“我,我想送给额娘还有小六十弟弟。姐姐自己打到了兔子,说等回家了要把兔子皮给额娘,额娘一定会很喜欢。福宜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打动物,只好跟阿玛‘借’了。以后福宜会打猎了,再还给阿玛。”
四爷如何也没想到小家伙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