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德全抬眼看了眼皇帝,便把汤药交给雍亲王。福宜闻着空气中的苦涩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见着阿玛亲自尝了汤药,小家伙的眼睛瞪得更大。
“阿玛,你也生病了吗?可这是玛法的药,你要想喝福宜再去叫太医去熬。”
四爷忍不住嫌弃道:“傻儿子,回去念书吧,苏培盛,替爷送他回去。”
龙榻上的皇帝忍不住笑出了声,福宜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阿玛,他说错什么了吗?
“老四,叫他待这儿吧,听他背书朕也不那么无趣。”
“是啊是啊,我都会背《爱莲说》了阿玛!你要听吗?福宜背给你听。”
“汗阿玛不嫌弃就好。”
苏培盛闻言把怀里的小阿哥放下,没想到七阿哥居然得了圣上青眼。
小家伙有些委屈,他许久不见阿玛了,阿玛为什么要赶他走?
“玛法,吃糖!”小家伙见阿玛放下了药碗,马上把自己的糖递给玛法。
“好,乖孩子。”皇帝接过小家伙手中的梨膏糖,苍老枯瘦的手指抚了抚孙儿的脑袋。
“阿玛,也给你。”
可能是玛法生病了,所以阿玛心情不好吧。那他就不跟阿玛计较了。
四爷接过儿子手中的糖,心情瞬间也好了许多,福宜这孩子很少胡闹,在外头还是很给他这个阿玛面子的。
“福宜,不许吵着玛法,想玩就去找你哥哥和小叔叔们玩儿,阿玛和玛法还有正事。”
“嗯!福宜很乖的,不会吵玛法,玛法说是不是?”
“没错,福宜很乖。”这孩子这几日总往这儿跑,给他带来不少乐子。
“阿玛,你看吧!玛法也这么说!”
四爷也只得叫自家淘气小子留在这儿。
“汗阿玛看起来精神尚好,身子也一定会尽快痊愈。”
老皇帝半晌没有回答,只是仔细打量着跪在自己榻前的儿子。
“老四,听说你是又得了个孙子?”
“回汗阿玛的话,确有此事。有一事,儿子得向汗阿玛请罪,那孩子生母出身低贱,上不得台面,只得给她编造了旗籍。”
“你倒是坦诚。这事从你祖父顺治帝那一带就开始禁止,怕汉人大量入旗混乱血统,埋下隐患。你怎么看这条律令?”
“祖父的顾虑在当时的情形下是正确的,祖父也是有为之君。”
“先帝驾崩时朕还年幼,你更是不曾见过他,也许过不多久,朕也要去见他了。”
“汗阿玛不可说这种丧气话——”
“老四,这种话朕听太多了。可古往今来,哪有人会不死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有明朝的永乐大帝,现在都已化成尘土,朕也逃不开。朕不畏死,却怕这江山不能交到正确的人手里。”
“说来惭愧,儿子和兄弟们于文韬武略皆不如阿玛,这江山还得阿玛继续掌舵。”
“老四,别以为朕糊涂了,你这是变相在拍朕马屁!咳咳……咳咳咳……你啊……”
小家伙在旁也不玩儿了,好奇的看着玛法和阿玛,他们在说什么呀?
“汗阿玛,儿子这就去叫太医。”
“无碍……咳咳……只是咳嗽两声罢了……,你这小子,小时候说话难听的很,还把你三哥气哭过。”
“儿子幼时确实不甚懂事,叫阿玛烦忧了。”
“那都过去了,这些年你长进了不少,查亏空、修水利还有你那稻田养鱼的法子,你心里有大清,朕甚为欣慰。老四,朕把这江山托付给你如何?”
“汗阿玛,儿子诚惶诚恐。”
“诚惶诚恐?朕诚惶诚恐了一辈子。”他的阿玛顺治帝,世人多有不屑,说一个皇帝为女人抛弃江山社稷,简直是昏君做派。他自小就被祖母教训说不要和阿玛一样,要做个明君,不能钟情于一个女人,要善待每一个出身显赫的后妃。
“儿臣知道,阿玛为大清呕心沥血,殊为不易。”
“朕早说过要为大清挑选以为坚实可托之人,胤禛,今年的冬至大祭由你代朕行,明日你就前往南郊斋戒。”
“是,儿臣遵旨。”
福宜看到自己阿玛的手指微微颤抖,又很快攥紧。阿玛和玛法又继续聊了好一会儿,他无聊的都快睡着了,直到隐约听见阿玛说什么告退,他晃了晃脑袋果然看见阿玛要离开了。眼看着阿玛要退出去,小家伙从床榻上蹦了下来跑过去拽着阿玛。
“阿玛,你要走了吗?福宜跟你一起出去呀,玛法正好要睡觉啦!”
“先去跟玛法告退。”
“是。”
小家伙又跑回玛法床榻边,毫不见外的对着玛法的脸亲了一口,“玛法,你好好睡一觉,福宜先走啦!我们说好了,等玛法好了,一起去看大狮子!”
“好,玛法应你了!跟你阿玛去玩吧。”
“嗯!”
一出了寝殿,小家伙就伸手要抱抱,结果直接被自家阿玛无视,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有被抱起来。
“阿玛,你是不是不喜欢福宜了?”呜呜呜,他好可怜,努力背书,阿玛不夸他也就算了,居然也不抱抱他了。
“福宜,你方才听懂了吗?”他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