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蓬莱洲前些日子刚刚建成,又是四面环水,阴气最重。自然不能叫皇贵妃娘娘直接过来住,那吉珍姑娘不过是来暖暖地儿,帮着贵人主子挡灾的,你当皇上真把她放心上?皇上陪着皇贵妃娘娘过来住,这儿自然是好地方,可皇帝不来,出又出不去,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来说,跟囚笼有什么区别?”
苏乾谄媚道:“还是师父思虑深远,这吉珍姑娘虽然年轻貌美,可比着皇贵妃娘娘那就不够看了。奴才村子上那些生了几个孩子的女人,早早就露了老相,可咱们这皇贵妃娘娘,这都是第五个了,可比着入府的时候只多了成熟的韵味,说白了就是更勾人,难怪皇上的宠爱愈发浓厚。”
苏培盛笑骂道:“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叫皇上听了非要你的命!”他们太监不算是真男人了,可谁不喜欢看漂亮女人?皇贵妃娘娘年轻时候纯洁娇嫩的像朵初绽放的白玉兰,给主子爷生了几个孩子后,那种女人的娇媚就渐渐显出来了,更像那高洁又热烈妖冶的紫玉兰。
福慧咳了两声,外头说话的人立即噤了声。
小太监挑着灯走在前头,苏培盛抬眼看见福慧,走近了恭敬跪下道:“奴才给八阿哥请安。”
福慧坐在秋千上闭着眼,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过了大半个时辰,苏培盛跪的两腿直发抖,只得又重复了句:“奴才苏培盛给九阿哥请安。”
福慧像是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不急不缓道:“苏公公,可是跪的累了?”
“奴才不敢说累。”
“还知道‘不敢’就好,你是我阿玛跟前的老人儿了,说话做事该更有分寸。”
苏培盛抬眼看着面前的小童,语带怨气道:“奴才许久没受过主子教训,今日得八阿哥训诫,当真是如雷贯耳。”就是在太后,皇后和世子跟前,他也从未这么跪过。他算发现了,八阿哥看起来温和,可骨子里是个难缠的。
福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咯咯笑着道:“苏公公不必太谢我,阿玛素日里太忙又念旧,我帮阿玛分忧也是应该的。”
乳娘在旁提醒道:“阿哥该回去歇了,睡晚了皇上和娘娘定会担心的。”
“我知道了乳娘,咱们这就回去。”
见着八阿哥走远,苏乾小声道:“师父,咱们起来吧。”
苏培盛一肚子怨气正无处发泄,立即怒骂道:“起个屁?主子叫你起了吗?奴才就是奴才,一辈子混再高的位子,都他娘是奴才!”
大殿内的二人,浑然不知外头发生的一切。
年玉岚看着四爷喝的醉熏,心中升起一种密密麻麻的痛。
那些事她不能说,不敢说。
只怕说出来横生枝节,打破如今的平静。
“岚儿……你听说过关于蓬莱洲的故事吗?”
“我还从未听闻过,爷不如放下酒杯讲给我听吧。”那一世她走的时候蓬莱洲还未建成,她确实不知这里究竟有什么故事,可四爷的话,无端叫她觉得与她有关。
“蓬莱洲是一个男人为他死去的爱人所建造,只因为有个道士说在此处建造可引来亡人的魂魄,可他在蓬莱洲上等了很久,依然没能等到一面相见。你说他是不是蠢得很?人死了就会再重新转世投胎,就算有缘再见,也早已换了模样,相见不相识。”
话音落,二人半晌无语。
年玉岚强忍着泪意,道:“这个故事真叫人感动,不知爷是从哪儿听到的?”
四爷苦笑着,道:“你当这只是个故事吗?我也曾经以为只是个故事,可当我反复梦到,我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不是看客,而是那梦中人。”他拼命想求证,可是得不到她的一句回应。
年玉岚不敢看四爷的眼睛,只慌乱点头,道:“不是故事还能是什么?”她从不知他曾做过这样的傻事,傻的叫她心疼愧疚。
“那你为什么要落泪?你又会说是因为感动对不对?我的岚儿最是良善,会为旁人落泪并不稀罕。”
年玉岚闭上双眼,任眼泪滑落,他何必非要知道所谓的真相?徒增痛苦罢了。
“岚儿,你说这上天……何其残忍?安排了两人结为夫妇,偏偏……要提前带走另一个。”还有他的福慧,他亲自抚养教导的小太子,也早早离他而去。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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