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娘娘还拿着那印章把玩个不停,小满忍不住催促道:“娘娘该歇了,明日再看也不迟的。”
“你忙了两日了,快回去歇着,今晚叫别人来值夜。”
小满是有些快撑不住了,便笑着应下,伺候了主子躺下便回去了。
一路上想着自家娘娘将印章摆在身边的幼稚举动,心中既是好笑又是感动。
皇上对娘娘不加掩饰的好,不说宫里的其他娘娘,连侍候的宫女们有时都觉艳羡,可娘娘对皇上的情,恐怕也不比皇帝对她的少。
听到小满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年玉岚想着那印章上的字,忍不住傻傻笑出了声,方才她怕小满笑话,才刻意忍着。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百炼成钢,可事实完全不是那样。
她和这世上所有心软的女人一样,会为感情沉迷,惶恐。
只是她不肯说出自己的心意,怕轻易说出来,那人就不珍惜了。
“皇......皇上万岁......”
四爷无奈的看着守夜的小宫女,他本想给岚儿一个惊喜,这宫女喊什么?
说来四爷是有些冤枉这宫女,寝殿的拔步床距离门口有不近的距离不说,还有床帐的阻隔,年玉岚已是半梦半醒,并未听到外头的动静。
“倒是睡得好。”
年玉岚听到熟悉的低沉笑声,迷茫的睁开眼睛,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我......是在做梦?”
四爷俯身在女人额上落下一个吻,笑意温柔道:“那一定是个美梦了。”
年玉岚伸手抚摸男人的脸,却是温热的,方才的吻也是带着热度的,居然真是他来了。
“是个美梦,因为你来了。”
四爷先是一怔,原本的微醺仿佛成了酩酊大醉,她的一句话,就叫他如在云端。
苏培盛看着四周还未来得及摘下的彩灯和装饰,心中忍不住感叹皇贵妃娘娘这小日子可真是逍遥自在,皇上对皇贵妃娘娘的热乎劲儿,不仅没因为距离而生疏,反而每回相见都有些小别胜新欢的味道。
今日晚宴散场,皇上本已经躺下,可不知发什么疯又叫人备马往这儿赶,他是真好奇皇贵妃娘娘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把皇上迷成这样。
“嗳......你这是谋杀亲夫!”
年玉岚见四爷脸色痛苦的扶着腰,一开始还有些不解,想起自己把那小盒子放在了床上,顿时醒悟了过来,难道是硌着他了?
四爷摸到“罪魁祸首”,正要“兴师问罪”,却发现这东西是他的,准确说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怎么将印章放在身边了?”她定是喜欢的很。
“看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快还给我,省的弄丢了。”
四爷见女人小心收起来,不禁有些怀疑人生,难道不是他更值得关心吗?
翌日,小姑娘见外头天色已明,觉得腹中也没那么痛了,便打算起来用早膳。
“半夏,叫人端水进来,我要梳洗了,你也不叫我一声,都这么晚了,额娘应该已经用过早膳了吧。”一个人用膳实在是无聊得很。
“公主放心,娘娘也还未用呢。”
“额娘也起晚了吗?那正好!”不过大约是额娘在等她,真是叫她有些惭愧。
半夏笑而不语,皇上是凌晨时分才到来的,公主那时候已经睡熟了,不过这个惊喜还是等公主亲自去发现吧。
帝妃二人正悠哉的在雍和宫里散步,小满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昨夜虽不是她值夜,可她也不该睡得那样死,居然连皇帝来了都不知道,许是年纪大了,新来的小宫女说她还睡觉打呼呢,她以前是不会这样的。
走到四爷原本的书房围墙外,还未见到丹桂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
年玉岚一边循着香气走近,一边道:“今年的丹桂想必开的十分好,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我还担心会扰了它的生长。”
四爷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正可以贵妃用来制茶、制香和点心。”他偏爱丹桂的香气,她喜欢折腾这些小东西,也是将他放在心上。
年玉岚嗔怪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这么明摆着说她贪玩爱吃,以为她听不出吗?
“朕可没有别的意思,贵妃娘娘勿要胡思乱想。”惹恼了她就不美了。
“哼,欲盖弥彰。”这人嘴巴惯是不饶人的。
随侍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把头压得更低。
待二人走近,更觉丹桂盛放之美,年玉岚看着随风落下的小花,忍不住喟叹道:“一整年的等待,花期不过几日。”
“贵妃不必伤感,先前在王府时咱们一起制过木樨香,登基后这几年一直不得闲。正好趁着这几日,咱们一起制香,酿酒,把这花香留到明年花开,可好?”
“好,花期乃是自然规律,强求不得,能留住一缕香也是好的。”她没想到他昨日回来,更没想到他还清楚地记得从前的小事。
四爷见下人们还呆呆站着,顿生不满道:“还不快去搬木梯来?”
“皇上要亲自采摘?”她记得昨儿某人的腰被咯到了来着。
“就跟从前一样。”这小妮子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