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膘,一时半会儿还真饿不死。”
“哼!臭福宜哥,以后我去你那里蹭饭,把你的份例全吃光,叫你饿肚子。”
四爷对儿子们的闹腾已经见怪不怪,瞧见琴桌前坐的是福宜叫他颇有些意外。
原来他方才是夸错人了,福宜这小子可以啊,琴艺不比福慧差。
福慧是他亲自教的,福宜的琴艺是年希尧教的,年希尧这老小子,还算有些用处。那些坐在钱袋子上的关税差事也算没白给,就当给儿子交学琴的学费了,就是贵了些。
福沛正闹腾着,眼角瞥见自家阿玛的身影,立即老实下来,他刚才那么捣乱,阿玛会揍他吗?
“不是有人饿了?跟朕去用膳。”
福沛本来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听见阿玛这样说立即喜笑颜开,撒娇道:“阿玛,苏子瞻的那篇《赤壁赋》沛沛都背会了,一会儿用完膳就考我吧。”
“既然会了,那还考你作甚?一会儿布置新功课。”
“哦。”臭阿玛,都不给他展示一下的机会。
“语气这么失落,那阿玛就问问你对苏东坡这个人有什么理解?”
福沛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回答道:“福沛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无论陷入什么样的境地都能重新获得快乐,额娘说这既是无奈之举也是一种可贵的能力和天赋。”
“你额娘说的不错。”
“还有他和弟弟关系很好,沛沛也喜欢小哥他们!”
四爷呼噜了一把儿子的脑袋,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福宜对不常见的鄂尔泰颇有几分兴趣,能得阿玛留用膳,应是在地方做出了几分功绩。他也听说这人在云南实行设置州县、改土归流,算是忠实履行阿玛的政策,可这短短的接触,他发现这个人极会投其所好,言语间总在无形中逢迎阿玛,拍龙屁的手段一级高超。
“皇上,大阿哥求见。”
弘晖去钟粹宫之前先来过养心殿请安,只是那时四爷正与鄂尔泰谈的尽兴,不愿中断,就免了弘晖请安。
此时过来,四爷也并不讶异。
福沛接过哥哥给的帕子擦了擦嘴巴,好奇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身上穿的是秋香色常服,和皇后娘娘长得很像很像。
他怎么没有那么像额娘嘞?真是遗憾。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大哥行了套完整的大礼,福沛不自觉的长大了嘴巴,开始反思自己平日里,似乎太随意了?可大哥这样不累吗?见个阿玛而已啊。
“起来,坐下一起用膳吧。”
弘晖应下,看着已及自己肩膀高的福宜,突觉有些陌生。
不过两个月不见,他这个七弟似乎长大了不少。
多了一个人,用膳的氛围也大不相同,原本叽叽喳喳的福沛也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说不出的冷清。
见小家伙吃饱了开始打哈欠,四爷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吩咐道:“困了就去后殿睡会儿,记得睡你平日的那间,别去朕那里胡乱糟蹋。”
福沛满口答应道:“好的阿玛!沛沛和小哥去睡啦。”
“别什么都缠着六十,朕留他还有事。”
福沛放开抓着哥哥的手,乖巧道:“那好吧,沛沛睡一会儿再来找你们。”昨晚为了应对阿玛今日的检查,他熬夜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困。
弘晖在左手边坐下,福宜福慧并排坐在四爷右下手,兄弟俩用眼神交流着居然也能很开心。
四爷观察着儿子们的表现,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都是他的儿子,可却分化的如此明显,不同额娘生的天然就分属不同的阵营。
如今福宜几个年纪尚幼,矛盾还没那么凸显,等几个小家伙长大,局势恐怕就要开始失衡了。
张廷玉、鄂尔泰二人措辞也愈发谨慎,四爷心中觉得不快,便打发二人先回去,只剩自家人或许能好好说说话。
“衡臣,你看好谁?”
“毅庵兄,这种事决定权在皇上手中,你我二人一心忠于皇上总没有错。”
鄂尔泰会心一笑,道:“这么多年,衡臣还是一点儿没变,张老大人泉下有知,定是欣慰。”
张廷玉摇了摇头,在皇极门与鄂尔泰拱手分别上了轿子。
皇上的秘密建储以前看是个好办法,可如今皇后所出的大阿哥身边已经渐渐聚集了一群人,皇贵妃的小阿哥们一日日长成,皇帝的心会偏向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假装平静脸)我家六十琴弹的如何?(潜台词: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夸?)
张廷玉、鄂尔泰:皇上放心,夸夸群已组建完毕,臣不仅要自己夸,还要带着满朝文武一起夸六十阿哥!
福慧:……(阿玛,如果有一天我变得骄傲自大了怎么办?)
福宜:小爷不需要赞美!(睁睁眼,是我弹的好吗?不过你们夸我兄弟,我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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