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道白色身影脚踏虚空而来,银色的发丝在微风下轻扬,带着圣洁和尊贵的意味。
宁骄阳看着那道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霍川柏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拱了拱手,“夜院长,您来了。”
还好他来了,否则现在这种状态的他还真的没把握保住宁骄阳。
木灵月和萧岑璟小跑过来,对着自家师父行礼,“徒儿见过师父。”
夜归尘瞥了他们两个一眼,语气冷淡,“让你们照顾小师妹,竟然将人照顾到戒律堂来了,很好。”
莫名的,萧岑璟和木灵月同时感到后颈一凉。
师父这是······不高兴了?
完了,等回去他们不会挨罚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惨兮兮。
夜归尘也不在意他们两个的小动作,抬脚走到宁骄阳的身前,关切的视线扫过她的周身,见她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他淡笑着说道:“等着,师父给你出气。”
说完他看向陆锦良,只是眸光微动,陆锦良便觉得身上的压力更加重了一倍,几乎要将他压入地底。
“夜!归!尘!”他从牙关挤出这三个字,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他,语气怨毒,好似恨不得将夜归尘撕碎。
同时他也是心惊的。
本以为突破灵尊之后整个学院除了白真再无人能压自己一头,饶是夜归尘也只能被自己踩在脚下,却不曾想夜归尘只用了一招就将自己压得再无还手之力。
此人的实力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难道他已经······
一想到那个可能,陆锦良骤然变了脸色,根本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强忍下心头恨意,艰难说道:“宁骄阳伤老夫孙女在先,老夫不过是要为孙女讨个公道,也不会真的要她的命。夜归尘,你我都是学院的元老,难道你为了区区一个弟子,不惜得罪我陆某人不成?”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夜归尘适可而止,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他觉得夜归尘好歹也在学院待了这么多年,人情往来的事应该也明白,自己已经做出了让步,他要是聪明的话也该顺着台阶下来。
可事情注定不能如他所想了,商阙可不曾将他一个区区院长放在眼里。
只听商阙冷冷说道:“你孙女废材一个,如何能跟本座的宝贝徒弟相比,别说我徒儿只是毁了她的容貌,便是今天将她杀了,本座也能让你们陆家自食苦果。陆锦良,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话不可谓不毒啊。
陆锦良一张老脸顿时狰狞扭曲得不成人形,“夜归尘,你欺人太甚!”
他陆锦良还从没受到过如此羞辱,夜归尘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我为何不敢?”商阙一眼便能看出他在想什么,“陆锦良,好好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在本座手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你,连被本座欺负的资格都没有。”
陆锦良:“······”
第一次,陆锦良从心底升起一股子耻辱。
一直以来在整个苍穹学院,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不曾想有一天会被人一招制服,毫无还手之力。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可又有什么办法,眼下他确实不是夜归尘的对手。
他现在好后悔,后悔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夜归尘赶出学院,后悔没在他建立无色学院的时候就提出反对,更加后悔没在宁骄阳参加入学考核的时候态度坚决一些将她赶出考核。
夜归尘、宁骄阳、萧岑璟、霍川柏,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故意跟他作对,所有阻碍他的人都应该趁早死了才是!
他陆锦良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整个无色学院踏为平地,将今日夜归尘给予他的屈辱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陆锦良死死攥着拳头,满是沟壑的脸颊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恨极的模样,可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只听他喃喃说道:“老夫可以不计较她伤了我孙女的事,夜归尘,你能接触老夫身上的禁制了吧。”
他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他自己知道满口的牙几乎快要被咬碎了。
萧岑璟毫不掩饰地嗤笑,“陆院长这是在求我师父吧,是吧是吧?”
陆锦良难堪至极。
商阙看了宁骄阳一眼,无声询问她的意见,是否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对方。
宁骄阳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商阙指尖微动,陆锦良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他不发一言的起身,只想立刻离开这个让他屈辱至极的地方。
岂料此时,宁骄阳突然再次说话了。
“陆分院长,五十鞭刑你还欠着呢,就想这么走了?”
陆锦良身形一僵,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宁!骄!阳!他受了他们师徒的公然羞辱,她竟然还嫌不够,难道真的要让他当众被鞭打吗?
那他陆锦良的脸岂非彻彻底底的被他们师徒踩在脚下了!
可夜归尘那个煞星就在旁边看着,摆明是要给徒弟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