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怀鬼胎地联络着甥舅情,终究还是季兴承没忍住,话锋稍转,往别处去:“我听说你大舅最近回了趟蒙城,槿城离那边近,他有没有过去看看你啊?”
窗边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换了只手拿话筒,心道总算是扯入正题了。
“大舅有点忙,没空过来,”她勾了勾唇,语气却是天真的,并未让笑意浸染分毫:“不过我陪他回去了一趟,参观了几个不错的马场,挺好玩的。”
“马场……”季兴承低声重复了一遍。
很快,得到信息的人重又笑起来:“这有什么?改天二舅带你去见识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
喻夏从浴室里走出来,拿雪白的干毛巾擦着头发,条件反射想问薄菀将吹风机放哪儿了,话到舌尖,目光已经逡巡了一遍房间——
没人。
她擦着头发的动作慢了点,先前那些旖旎的心思经过这一场水洗,倒也显得不那么着急。
窝在沙发上,刷了会儿美食视频,听见门开的声音,喻夏转过头去,见到薄菀抱着份白花花的文件进来了。
“?”
对上她眼底的疑惑,薄菀走过来,把那份从金姐房间刚打印出来的、纸张还留着余温的合同递到她跟前,笑吟吟道:“坠明老师看看这个。”
喻夏看了下合同,发现是《明月传》这边新拟的一份补充协议,主要是声明与钟鼎工作室的“坠明”合作,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是……
在保护她的权益?
这些年她跟着钟鼎,写文本事不见长,倒是很懂这些资本家的合同陷阱,看了几遍发现这条例对自己的友好之后,喻夏盖上合同,“你跟我签这个做什么?”
“万一《明月传》火了,”女人单手撑在沙发边,俯身来看她,“坠明老师也得有姓名啊。”
喻夏把合同往桌上一放,眉开眼笑地问:
“万一没火,也要让广大群众知道,将这ip改编得这么烂的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可不是钟鼎没本事?”
注意到她提及钟鼎的时候并没有普通下属对上司或是学生对老师的敬意,薄菀心中又生计较。
她俯身亲了一口喻夏,动作很亲昵,话语却很挑衅:
“怕扑的话——”
“坠明老师可以不签啊。”
喻夏见她悠闲地踱步离开,回头又翻了翻合同,没成想薄菀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个吹风机,接好墙上的插座,过来把自己头顶盖着的毛巾取下来,看这架势是想帮她吹头发。
指尖没入她的发里,薄菀动作很轻,指腹还会轻轻按她的头皮,这熟练的架势,不知道是用几个女朋友练出来的。
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的喻夏想着想着,唇畔眼角都扬了起来。
“笑什么?”
薄菀暂时关了吹风机,想试试她头发的湿度,恰巧瞧见她脸上的笑,不知她怎么心情又好起来了。
“想到你伺候过那么多女朋友的技术,现在让我享受了……”
喻夏半睁着眼睛,觑着她笑:“突然觉得好像占了便宜。”
“既然是便宜,”薄菀顺水推舟道,“那你得多占点,我还有其他的技术伺候你。”
两人唇枪舌剑地交锋了几回,喻夏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
薄菀收起吹风机,又去找出个指甲钳,每一声清脆的动静,都仿佛在预告离暧昧场景的上演又近了一步。
喻夏去找笔签合同,无意间看到桌上一罐身体乳,好奇地拧开闻了闻。
“姐姐喜欢牛奶味?”
将手洗干净的人来到她的身边,没等她回答,抬手就从打开的罐子里扣出一抹雪白,反手擦到她的脖颈间,留下三道斜斜的、仿佛要滴落的奶白色。
粘腻的感觉沾在颈间,香味却径直往鼻子里钻。
喻夏正想抬手去抹,又被薄菀按住手腕,温热的掌心贴上来,以体温将那雪色晕开,又打着转揉化在肌肤里,被滋润过的皮肤好像喝饱了水,光泽感比先前更好。
脖颈、肩膀……
转眼间就被薄菀的掌心全部游走而过。
帮忙擦身体乳这件事——
有时候比直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xing事更暧昧。
这意味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无法逃脱对方的触碰,无论敏感与否,都不能逃离,既是正经的体贴,又处处交融着难以形容的隐秘暧昧。
何况,喻夏又没办法十分坦然地向她展开自己。
薄菀这时候便堂而皇之地假正经起来,漂亮的指尖沾着大块的雪白色,指缝里好似都淌着牛奶,以挑眉的动作,示意她躺好,然后将手上沾到的那些,尽数抹在她的身上。
喻夏背对着她,躺在床上,指尖无声攥着床铺里的被子,只好用困意催眠自己,试图忽略薄菀在她身上点火的动作。
可惜。
越想遗忘,有些感触就越深刻。
况且有些人春风得意时,嘴上最是闲不下来:“这个颜色跟姐姐的皮肤好衬啊,哪天我得找个时间,约姐姐泡一场牛奶浴。”
“或者是用奶油抹出一道盛宴,也是不错的选择。”
本来就闭着眼睛放空思绪,被这声音干扰,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