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过去,在场所有人都没事,只是那些用来投放炸药包的绳索和树木受到了波及。
绳索被割断,树木扎满各种铁片和暗器,看起来,惨不忍睹。
所幸的是其他炸药包没有放在这里,不然的话,全得干报废。
婳祎从一棵树后探出脑袋,确认没有残爆之后这才走了出来,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说。
“你们要注意,凡是炸药包有破损的,都不要再用了,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像刚才那样,提前爆炸。”
这回还好让她看见了,要不然等炸药包投出去在空中爆炸,别管这些暗羽卫武功多高,都得被扎上几个窟窿才行。
那些暗羽卫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表示之后会注意,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然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新的投弹器。
婳祎又看了一阵儿,确认他们每次投放炸药包时都会仔细检查一番后这才放下心来。
——
龙头山。
“啊!救命啊!快救救我!”
“来了又来了,那会爆炸的东西又来了,快跑啊!”
“呜呜呜,娘亲,娘亲你在哪,娘亲……”
“我的儿啊,我的儿,没了你娘可怎么活啊。”
“当家的!啊!朝廷那群天杀的狗贼!我去跟他们拼了!”
“砰!”
一枚炸药包在妇人身旁炸开,顷刻间妇人的血肉就被炸得满天飞,手里的镰刀也“铮”的一声钉入了一丈开外的房梁里。
与此同时,山下苏煜尘和卢守值各带着一队人马,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了龙头山前的那片林子。
没了阵法的林子,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平安度过,让守山门的山匪一阵惊愕。
等回过神来想去山上报信时为时已晚,死神的镰刀已经伸向他的喉咙,喉间一凉,连气管一起被割断。
解决了守山的山匪,苏煜尘和卢守值等人并未马上上山,而是蹲守在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静等火药轰炸结束。
这是他们的计划。
先用火药进攻,消耗一波龙头山的人马。然后他们再带人上去打扫战场。这样,他们的人损耗将会降到最低。
而这也多亏了婳祎的福,若不是她研制出了炸药,那么此时同山上的人火拼的,将会是他们这些肉体凡胎。
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只是能见到这胜利的人也一定所剩无几。
山上。
苏榆被秦风护着躲在密道里。
这条密道是凿在一处山体里的,因此,他们并不担心这密道会收到爆炸的波及而坍塌。
但同时,他们也被困在了这里。
苏榆形象十分狼狈,就穿了一件亵衣,月白色的布料沾满了血渍和疑似肉块的东西,脸上更是灰头土脸的,活像从哪里逃难过来的难民。
其实,若不是秦风来得及时将他救下,那他此时就不会像难民,而是一具尸体了。
因为那第一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就在落在他的院子里的,爆炸的时候,秦风赶了过来,搂着他从窗口跳了出去。
要不然,熟睡的他,定会被倒塌的房屋掩埋,丧生于其中。
“风叔,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他说话时语气还微微有些颤抖。
苏榆听到外头不止的响声和惨叫,一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把手心都掐出了也没有松开。
那是因为,他一路上都是踏着各种残肢断臂过来的,甚至还有一具被炸成花的尸体,整个血肉都浇在了他身上。
那一瞬间,苏榆有种错觉,仿佛一脚踏进了地狱里。
秦风此时情况也不怎么好,为了掩护苏榆到安全的地方,他身上到处都是被扎出来的窟窿眼子,鲜血汩汩往外流,在他蹲着的地方已经汇聚了一大滩红色。
他面色如常,从怀里掏出药丸服下,又在身上几个大穴的位置点了几下,就见他伤口处的血,肉眼可见地停止了。
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难听。
“不知道。此物我也从未见过。阿榆,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探探情况。”
安顿好苏榆,秦风便又冒着风险出了密道,目光所及之处,犹如人间炼狱。
残垣断壁,火光冲天,尸横遍地。
忽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朝他滚来,定睛看去,是一个八九岁孩童的头颅。
远处有人影攒动,都在四处躲避这个会爆炸的黑球,更多的,却是他们痛苦的哀嚎声。
或是断手,或是断腿,还有的拦腰截断,但依旧留有一口气在,苦痛的呻吟不绝于耳。
而秦风这时发现,在他出来后,爆炸声停止了,同时那如下雨般的黑球也没了,除了听到大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就只剩下人群的呼嚎声。
秦风在人群中走了一遭,玄色衣摆沾满了地上的鲜血和碎肉,让衣服都有了几分份量。
就在他准备回去找苏榆时,他脚步突然顿住,耳根子一动,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传来,让他听得面色猛然一阵剧变。
当即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了,立即运功飞身前往苏榆藏匿的密道。
一运功,他身上的伤口再度宛如开闸的洪水,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