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祎正伤心呢,突然听到昕儿这话,愣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喝酒,景和院的人过来找我干嘛?我又不是醒酒汤。”
昕儿十分赞同。
“就是,奴婢也这么想的,但景和院的人非要过来喊您。公主,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回了她们,就说您已经睡下了。”
说着昕儿就要往外走。
“欸,等等。”婳祎喊住昕儿,放下画本子,站了起来,“既然景和院都派人来请了,不去看看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蓉儿,替我更衣,我且过去瞧瞧。”
于是婳祎让蓉儿随便给她梳了个发髻,披上外套就出去了。
今日的婳祎脸上不施粉黛,将她妍丽精致的脸庞全露了出来,相比较上了妆之后的成熟,不施粉黛的她看起来更显灵动与自然。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全靠一根素玉簪子簪住,垂下的发尾,顺着脖颈顺到了胸前,看起来,与平时端庄的模样全然不同,多了丝俏皮与妩媚。
她以这副模样打开卧房门的时候,让等在院中的景和院的侍女都愣了一下,眼中极快闪过一抹惊艳,然后才忙不迭的垂下脑袋,给婳祎引路。
清竹苑与景和院本就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再加上夜黑风高,仅靠几盏提灯照亮,因此行进比平时慢了许多,用了差不多一刻钟婳祎才走到景和院。
还未进去就听到有侍女的劝导声。
“殿下,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殿下……”
声音里透露着几分焦急。
“快,你们快去看看,三皇子妃可请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当即就有脚步声急急朝她这边走来。
“不用去寻了,本皇子妃来了。”
婳祎抬脚蹋了进去,问着要来寻她的那个侍女:“三皇子现在何处?”
“奴婢见过三皇子妃,三皇子正在院中,皇子妃,您快去劝劝殿下吧,殿下都喝了十坛酒了,再喝下去,奴婢实在是怕殿下出事啊。”
婳祎目光顿时一凝。
她原以为苏煜尘就是小酌几杯以解心中忧愁,没想到竟然喝了十坛!
喝这么多,的确很容易出事,要是一不小心酒精中毒,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那真的是黑白无常来串门,要命了。
婳祎脚下步子顿时加快了不少,急急朝院中走去。
过了圆形拱门,院子里的情景便映入眼帘。
许是被人劝得烦了,苏煜尘此时黑着脸,大手一挥,对着周围的侍女大喝一声:“滚开!都滚开!再敢上前一步,本皇子砍了她的脑袋!”
顿时所有人都不敢再上前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目担忧。
这时,其中最年长的那个侍女看到了婳祎,眼中光芒乍现,活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奴婢参见三皇子妃,三皇子妃吉祥。”
侍女们纷纷跪下给婳祎行礼。
婳祎才刚走近,苏煜尘可能是觉得跪了一地的人碍眼得很,直接一酒坛子狠狠砸在地上,冷喝一声。
“本皇子是使唤不动你们了吗?还愣着做什么?全都滚。”
酒坛子刚好砸在婳祎脚边,她都能感受到碎片从脚边飞过,带来的阵阵凉意。
“你们先下去吧。”婳祎对着侍女们说道。
不一会儿,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苏煜尘和婳祎两人。
苏煜尘似乎没意识到婳祎的到来,没了人劝他别喝酒后他就又恢复了正常,转手去开了新的一坛酒,直接抱着酒坛,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
婳祎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看着溢出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他的喉管,滑进了胸膛里。
这时婳祎才注意到,苏煜尘竟然只穿了一件袍子,里面什么衣服都没穿,半敞开的领子,让大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上面沾染了一片水光。
看得婳祎就是浑身一阵激灵。
冷的。
但该说不说,上天的确给了苏煜尘一副十分难得的好皮囊,一张脸如刀削斧刻般立体深邃,一双含情目,看狗都深情,身材绝好,八块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简直就是长在了婳祎的审美点上!
婳祎又看了几眼那看起来很结实的胸肌,这才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羞又恼的冲进了苏煜尘的卧房,翻出一件狐裘,狠狠砸在他身上。
“苏煜尘,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不就是赐婚吗!又没有结婚!结了都还能离呢!与其在这里借酒浇愁,你特么还不如现在就进宫去求你父皇收回成命!你做出这副样子,究竟给谁看呢!”
婳祎怒喝道,生气的同时,心口也传来一阵揪痛。
她一直都知道苏煜尘对梦菀儿有别样的感情,也一直对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在她们之间横插了一脚而感到愧疚,但真的看到苏煜尘因为梦菀儿而痛苦到买醉的时候,她的心,是真的很疼。
苏煜尘只是顿了一瞬,但依旧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喝着他的酒。
婳祎顿时更生气了,一把抢过酒坛子,怒摔在地。
“哗啦”一声,酒坛碎片飞溅,里面的液体瞬间流淌了满意,满院子都是酒香。
而随着婳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