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在持续发热,欧岚此时正裹着厚厚的棉被冷得打摆子,听到婳祎的话,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中满是迷茫。
“我也不知道哇,我只记得我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不知道怎么的火就起来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就已经烧到我门口了。”
欧岚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而就在这时,刚包扎好脑袋上的伤口的陈师傅走了过来,一脸凝重道:
“三皇子,皇子妃,老夫看见了,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陈师傅这番话就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苏煜尘和婳祎皆是心头一震。
“陈师傅,还请你细细说来。”婳祎忙不迭的说道。
陈师傅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正好摸到伤口处的地方,顿时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老夫今夜喝多了水,半夜起来解手,解完手回来正要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朝东厢房走去。”
“这东厢房里放着的可是我们这些日子以来做的所有东西,还有一件尤其贵重之物,我怕是进了毛贼,便跟了上去,就看到那人钻进了东厢房里一阵翻翻找找,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老夫刚准去去喊人,不曾想一不注意发出了响动惊动了那人,然后那人就冲出来给了老夫一榔头!”
“然后老夫就看见那人一把火将东厢房给点了。三皇子,皇子妃,我等不过是靠手艺吃饭的一介草民罢了,实在不知究竟是和缘由有人竟要对我们下如此狠手?”
“还请三皇子,皇子妃为我等做主,否则,即便皇子妃您给我们再多的工钱,我们也不敢再待下去了啊!”
陈师傅声泪俱下的说道。
今天他是除了那个烧伤手的师傅外伤得最严重的。要不是他自己命大,说不定那一榔头就已经送他上西天了。
他们只是想赚钱而已,实在不想为此搭上自己的小命!
命没了,他赚再多钱又怎么样呢?又不能带到
其他工匠原本以为这只是意外,没想到竟然是人为,当即也露出和陈师傅一样惧怕的表情来。
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实在不能把小命给交代在这里啊!
于是纷纷站起来,请求苏煜尘和婳祎一定要为他们做主。
“诸位师傅莫慌,我一定会彻查此事,绝不让诸位白白受了这等惊吓。今日诸位便先移至翠竹阁休息。”
“和风,多安排些人守在翠竹阁外,昼夜看护,莫让任何别有居心之人有机可乘!”
婳祎当着所有工匠师傅的面说道,然后转头看向陈师傅,目光凝重且带着一丝期盼。
“陈师傅,你可看见那人的模样?”
陈师傅一阵扼腕。
“当时黑灯瞎火的,老夫就是没看清,只知道那人身形微胖,个头不高,走起路来似乎还有些跛脚,就是这脸,老夫一直都没看清!”
婳祎点头。
“我明白了,多谢你了陈师傅,这几日还望陈师傅待在翠竹阁中莫要随意走动。”
“是,草民明白。”陈师傅连忙应了一声,紧接着所有工匠师傅就被和风带去了翠竹阁。
翠竹阁外,除了婳祎安排的侍卫外,苏煜尘也安排了人来,交叉守护,愣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欧岚裹着被子坐在那里摇摇欲坠,头昏脑胀的她听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嗡嗡声。
但她还是听见了陈师傅说的话。
“婳祎,那人怎么知道我们的东西放在的东厢房?他是无意进去的还是故意的?他要找什么?”
她动用自己浆糊一样的脑袋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了这些问题。
同时,这也是婳祎所思考的。
见她人都烧迷糊了还在想着这事,婳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乖,这事你别管了,你先把你的病养好再说哈。蓉儿,欧岚就交给你了,带他回清竹苑去吧,我记得前院好像还有个偏房是空着的,先让欧岚住下。”
虽然欧岚灵魂性别为女,但身体怎么说都是个男的。后院里住的全是女眷,便只好将她先安置在前院侍卫们居住的地方了。
两人之间亲昵自然的态度全都落到苏煜尘眼中,让他眸中微光闪动,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脸此刻冷得就像冰坨子一样,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冷气。
婳祎被冻得一激灵,下意识往冷气源看去,就看到苏煜尘那张仿佛自己被绿了一样的脸。
婳祎:“……”
哦豁,忘了这厮还在。
她干咳一声。
“咳咳,那什么,三皇子别误会啊,我就是把欧岚当朋友,朋友嘛,有时候说话是会没点分寸,你别见怪哈。”
苏煜尘一愣。
婳祎这是在跟他解释?
所以婳祎是察觉了他的不悦,还专门跟他解释!
婳祎还是在乎他的!
苏煜尘得出结论。
瞬间,他脸上的冰雪消融,露出一抹和煦温暖的笑容,就连浑身萦绕的冷气也瞬间收敛,转换成淡淡的喜悦。
婳祎被他突然的变化一惊,默默在心里吐槽:
什么鬼?这厮的情绪怎么跟孙猴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一个征兆也没有,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