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方。
五岁之前住在一间溢满白光的金属房子里。他的感情是浅淡而平稳的,仿佛拥有亘古不变的属性。血液在这里更红,针管尖端流动着酷烈寒光。研究人员给他筑起一座小房子,他体检,读书,模仿他人,学习交际,来来往往的人影落在他无机质的眼睛里。
那位母亲一样的女性研究院曾用一种忧愁的目光笼罩他。她说:“0号待在健康的复杂环境里,她的表现却和1号没什么两样。他们都是反社会人格吗?自制力强大,冷漠而无情,感受不到一点爱。”
那道目光降临在他身上,又不单单只是看着他一人,仿佛他背后还站着一个虚影。那个虚影是0号,是妹妹,是培养皿隔壁的婴儿,是被脐带链接的另一半。
是那个完整而自洽的弗里达。
而另一个弗里达坐在旁边,牵着她的手,破损的动脉浇淋一白裙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