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求盼好为盼安开脱,盼好伏地而哭的样子,林婆婆陡然生出悔意,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似的,完全没有顾及盼好! 万一盼好也因盼安遭了仙子厌弃,仙子不带盼好去修行了,他们一家在望竹县哪还有立足之地。 盼好若还能跟着仙子去修行,就算盼安遭了仙子发落,看在盼好的份上,县城百姓也不会过多非议盼安的不是。 林婆婆搂着盼安的手僵了僵,将孩子推开,自己起身,从衣襟里找出钥匙开了正堂的门,进了屋,直奔自己的起卧室。 哭诉了一番,并没有得到阿奶疼惜,林盼安愣愣地看着阿奶进了屋。 拖着还不怎么灵活的腿进了居室,林婆婆翻自己的箱笼,从放最底层的一只老得快掉漆的红木箱里翻出一个布包和一件打满补钉的旧袄子。 摸着缝在旧袄子里的东西,数次想找剪刀剪开缝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最终还是将旧袄放回了箱底,只将布包揣怀里, 林婆婆又从另一只箱子找出积攒起来的一小袋灵珠,连屋里的东西都没收拾,急匆匆地出了屋。 到了门口,见盼安仍坐在屋檐下,也没去哄:“盼安,阿奶出去一趟,你进屋去吧。” 林婆婆心头急,交待了一句小跑着下了台阶,急匆匆地朝外跑。 林盼安问了一句“阿奶哪去”也不见回应,慌得爬了起来,站在屋檐下看着阿奶走远。 林婆婆顶着寒气,开了大门出去,再转去了一户有鹿马车的邻居家,敲开邻家的门,请他家用马车送她去县衙。 邻家并不知林氏祖孙被逐的事,听说林婆婆要去县衙,以为她找林盼好有什么急事,套了鹿马车载了人赶往县衙。 雪天,路上人少,并不拥挤,但因雪天路滑,鹿角马也不能全速疾奔,待赶至县衙时已经过了巳时。 林婆婆请了邻家等一等自己,她去角门旁找看门的小吏劳他通报仙子,她想见见林盼好。 门吏知道林婆婆是林盼好的亲人,也知道有柏家的修士将林氏祖孙接来又送走了,他还不知内幕,但送林氏祖孙的有柏氏修士返回时却交待了一句说以后林氏祖孙上门,不得擅自放行进县衙。 门吏不明所以,也遵令而行,没让林氏进县衙,让她在门房的屋檐下等着,他去报与了衙役。 值守的衙役听闻林婆婆来找林盼好,也不敢做主,又赶紧报与了有柏家族的管事们。 有柏家的管事也还不清楚林氏祖孙被逐驱的事呀,跑去找了期吉公子。 有柏期吉一听,飞奔着去了前院,将林婆婆又来了的事禀报于仙子。 有柏家族的修士在午时前将县城城内各家的孩子全部接至了县衙,有几个衙役家不在县城,他们家离得较远,有柏家去帮接人的那一支队伍还没回来。 人还没全到齐,乐韵也还在前院,听说林氏老妪又来了,告诉了林女郎,让她自己决定见与不见。 林盼好一双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听说婆婆又来了,还是想去见一面。 乐韵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让有柏期吉带人出去。 林盼好低着头出了如意屋,走出县衙的屋子,跟着期吉公子走。 有柏期吉领着林女郎到了角门旁的门房,门吏开了门,让林女郎出去与林氏说话。 以前来探望林盼好,都是被请进县衙安置在她们和竹家呆过的那间房子里等,这一次连门都没让进,林婆婆也知道她家已经不受待见了。 当看到盼好出来,林婆婆还是非常激动,一把抓住盼好的手:“盼好……” “婆婆-”林盼好看着林婆婆,艰难地叫了一声,想将手抽回来,没成功,也没再挣扎。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婆婆也猜到盼好必定心寒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焐热盼好的心。 一老一少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林盼好打破了僵局,抽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说:“婆婆,没事的话我得回去了。” 盼好的反应,令林婆婆的眼泪夺眶而出,又抓住了盼好:“盼好,等一等。” 林盼好沉默地看着婆婆。 林婆婆抓着盼好的手颤抖了起来,无力地松开了,又抖着手探入衣襟,将贴身藏着的小布包取出来。 她双手颤抖个不停,一层一层地揭开了布,最后一层是旧手帕。 林婆婆打开旧帕子,让里头的两块灵石露了出来,递到了盼好面前:“这是你阿爷阿奶留给你的一份家当,修仙少不得它,带上吧。” 林盼好看到林婆婆送来的灵石,眼里有了泪,伸手拿了一块:“仙子说过阿爷阿奶将我托给婆婆照顾时也将家当全交托了婆婆,给了您三块中品灵石十块下品灵石。 两块中品灵石和下品灵石是做为我的嚼头,以及婆婆抚养我的辛苦钱,一块中品灵石留给我做嫁资。 阿爷阿奶留给我的嫁妆是他们对我的一番疼爱,我带走了,留在身边做个念想,余下的是婆婆的。” 林婆婆惊恐地瞪大了老眼:“仙子她她……竟知道?” 盼好的爷奶早已死去多年,仙子怎会知晓那么隐秘的陈年旧事? 她以为只要她不说,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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