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对我不错。就像三姐姐喜欢乐理,他便替她搜罗了许多乐师。在知道我喜欢下棋之后,他也会时常招一些棋手来陪我解闷。
三哥登基后,除了招宸妃入宫这件事情做得有些不够厚道,其他的方面倒是都称得上英明。
当初助他上位的人也都得到了重用,似乎大家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而我也忘机了当初陈太贵妃临终前的那句话。
仲夏过后。
我的嫁到了吴郡沈家的一个远房堂姐清河郡主随夫回到金陵,并在回京不久后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沈追,当时太后按例送了些赏赐,我跟六姐姐也一起随了礼。
三姐姐嫁出宫后和刚回到金陵的这位清河郡主常有来往,所以沈追的抓周礼,清河郡主便特意邀请了她去参加。三姐姐怕我和六姐姐在宫里待得闷了,还特意进宫接了我们出去,一起松快松快。
沈家世家大族,清河郡主又出身皇室,因此门庭高贵,这场小儿的抓周倒是办的十分热闹。
沈家府邸临近皇城,虽地段缘故占地面积并不十分宽广,但结构精巧,布局紧凑却不失大方。一路走来和皇宫的景致十分不同,清河郡主见六姐姐和我自入府之后便新奇的四处张望,也看穿了我们的心思。
便对我和六姐道:“笠阳、安阳,一会儿我跟晋阳还要进去见见那些夫人,你们俩怕是不耐烦应付这种场面。我这园子里还有一处紫薇花圃最近花开的正好,不如我让翠竹带你们去看看?”
六姐姐欢呼一声,道:“如此安排甚好。之前三姐姐就跟母后说,这次带我们出来是来玩儿的。我刚才见你们家来了那么多客人,还怕一会儿又要看着一群人过来请安见礼。
能自在些,最好不过了。”
“我觉得六姐姐说得对。”我附和了一声,喜笑颜开的跟在六姐姐身后。
只是六姐姐爱闹腾,而我喜静,所以跟三姐姐他们分开后,我和六姐姐虽一起去看了蔷薇花圃,但看完之后很快便决定各玩儿各的。
六姐姐一溜烟便不见了踪迹,我则带着知雀花墙闲逛。没逛多久便看见六姐姐在和一个青年男子在树下说话,那人有些眼熟,我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六姐姐和他说了没几句,便恼了起来,气呼呼的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见那青年男子并未追来,便从花墙后走出,迎着六姐姐过去,问她:“六姐姐,怎么不高兴了,是谁惹着你了?我们回去告诉皇兄,让皇兄罚他。”
六姐姐连忙道:“别。没有谁惹我生气,你不要跟皇兄乱说。”
“哦,可是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谁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看见了?”六姐姐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点点头。
六姐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知雀,让知雀留在原地,自己则拉着我向花圃走去。
等到周围都没有人了,六姐姐才告诉我。“刚才那是宇文霖,你见过的。”
宇文霖,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三个字,终于想了起来。“那个南楚质子?他还没死啊?”
当初皇城乱成那样,宫里血流成河。
除了被三姐姐护着的我,和用来施恩的萧遂,宫里其他的主子几乎都死了。一个南楚质子,没人管没人护的,居然活了下来。我表示很惊讶。
又转念一想,之前三国合围,南楚除了因为有云南穆府的震慑,也许是因为这个南楚质子还在大梁,所以才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这样一想,这个质子似乎还有点用,难怪三哥会保下他。
六姐姐似乎没在意我的后半句话,道:“可不就是他,一个呆头鹅。安阳,我跟他的事情,你别告诉皇兄,要不然皇兄会生气的。”
“啊?你跟他什么事情啊?”我一副迷茫的样子,六姐姐却忽然笑了起来。
“嗷,没有没有,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今天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别跟皇兄说,也不要跟母后和晋阳姐姐说。知道吗?”六姐姐轻声细语的跟我说着,最后一句却提高了音量,看向知雀和她自己的贴身宫女。
回到宫里,六姐姐便派人给我送了一斛东海的珍珠。我知道她的用意,却没有告诉她我知道,开开心心的收下了珍珠,便拿着在屋里当弹珠玩儿。
秋后,皇兄领了一个人进宫,说是让他教我下棋。
“你啊,真是倔性,这臭棋篓子,怎么就偏偏喜欢下棋?你说说,你都气走多少个棋手了?”
“是他们自己水平不够,还冤枉我下的不好,我才不要跟他们下棋。三哥,要不然你陪我下吧?”我不服气的嘟囔着,随即捧出棋盘,缠着他陪我玩儿。
皇兄笑着把棋盘一推,手指虚点着我道:“朕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忙,你知不知道?哪儿有功夫陪你玩儿?
何况就你那水平,朕可不跟你浪费这个时间。”
“三哥!”我气恼的嘟着嘴。
皇兄朗声大笑了一阵,道:“三哥虽然没时间,但我还是给你找了个人。此人是三岁学棋,对此道颇有天赋,是如今翰林院最年轻的棋待诏。
之前给你找的那几个,你赢又赢不了,还总说人家下的不好,每次下不了几步便要毁棋,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