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过。
粉晶晶的妆容搭着粉色蓬蓬裙,脑后还绑着个粉色的大蝴蝶结,站在高傲骄矜的励葶葶身旁,越发显得温雅柔美。
她冲许云淅微微一笑,双手接过礼物。
许云淅也冲她笑了一下。
礼物送出,任务便完成了。
许云淅转身要走,却被一个穿着白色蛋糕裙的女生拦住,“这么快就走啊?”
“就是,生日蛋糕还没吃呢!”另一个红裙女生跟着走上来。
她们看起来阴阳怪气的,许云淅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等会儿和大家一起吃。”她说着便绕开她们,却有更多女生围上来,堵住她的去路。
“悦悦,去拿蛋糕来。”励葶葶带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许云淅被困在人群中,各种浓烈的香水味混成一股难闻的味道,与燥热的暖气一起,熏得人头晕。
不远处,胡敏正牵着励子涵与几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开心谈笑。
大庭广众之下,还有长辈在,她们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样想着,许云淅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俞悦很快端来一个蛋糕。
蛋糕已经分切好,红裙女生随手拿起一块,笑着递到许云淅面前,“这个巧克力爆浆蛋糕可好吃了,你尝尝。”
许云淅天真地以为,吃过蛋糕便能离开。
于是伸手去接,不料对方忽然扬起手,将整块蛋糕猛地拍在她的脸上。
那动作实在太快,许云淅甚至都来不及躲。
等她反应过来,奶油和巧克力酱已经糊了一脸。
哄笑声在耳边炸开。
许云淅低着头用手抹开眼睛上的油腻。
可双眼刚刚睁开一些,又一块蛋糕冷不丁地按上来,视野再次被封住。
哄笑声越发响了。
她抬起手臂挡在面前,阻止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口,第三块蛋糕就从头顶砸下来。
然后是第四块、第五块……
眼前糊成一片,人影重重叠叠,如魔鬼般扭曲着。
许云淅感觉自己像个失明的小丑。
任她们戏耍玩弄,反抗不了,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没有人来帮她。
耳边除了刺耳的笑声,什么都没有。
原来孤立无援是这种感觉,凄凉又悲怆。
眼泪夺眶而出,漫过厚重的奶油,沿着油腻的脸颊缓缓下滑。
她忽地想起,小时候她也曾这样被人围着欺负过。
弱小无助的女孩儿,除了哭,别无他法。
后来,有个少年告诉她——哭,只会让欺负你的人更加兴奋。
对,哭只会让她们更兴奋!
她不能让她们得逞!
许云淅用力咬住下唇,满嘴甜腻中,她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她记得,那少年还说过,擒贼先擒王。
只要把带头的人搞定,其他小喽啰不足为惧。
眼睛被蒙蔽,耳朵却更灵敏。
她搜寻到励葶葶的笑声,然后转过身去。
双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正准备朝她冲去,却听一声尖叫陡然响起。
四周蓦地一静。
一块手帕随即塞进手里。
许云淅愣了一瞬,随即拿起手帕擦脸。
艰难地睁开双眼,缓缓清晰的视野里,她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立在跟前。
他穿着件灰白色的冲锋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
狭长幽深的双眸隐在帽檐的阴影之下,就这样低头望来。
是励蓦岑!
四目相接的瞬间,许云淅心头一喜。
可不等笑意爬上嘴角,心底又是一沉。
她无法想象此时自己的模样。
小时候,她也曾在他面前丢过丑。
却没有一次像眼下这般难堪。
她抿着唇转开脸。
余光瞥见励葶葶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礼裙脏了一大片。
“四哥,你什么眼神啊,怎么把蛋糕扔到我身上了!”励葶葶气得直跺脚,“你知不知道这条裙子有多贵!”
男人扭头看她,薄唇挑起轻微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抱歉,应该再往上一点的。”
再往上一点?
那不就扔到她脸上了吗?
励葶葶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追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你说呢?”男人挑了挑眉,细长眼角沾着点笑,那落拓不羁的模样,勾得周围的女生们移不开眼。
励葶葶向来骄纵,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曾被人欺负过?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生日party上!
她分外难堪,气得当场哭起来。
胡敏牵着励子涵快步赶来,“蓦岑,今天是葶葶生日,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励蓦岑抬了抬帽檐,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二伯母怎么不先问问她是怎么对淅淅的?”
话音落下之后,又似想到什么,赶在胡敏开口前接着说道,“哦,不用问了,二伯母都看在眼里呢。”
胡敏面色一僵,不过片刻,又扯开笑,扬声说道:“那都是孩子们闹着玩的,你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