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若我能入太华宫——”
“师兄教你。”池子霁随意地说道,似乎没当回事。
廷听:“一言为定!”
她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潜入河中。
那璨假龙拿了根簪子就少了个临时玩伴,本在闷闷不乐,见她又来,立刻来了兴致,急冲冲地左右蹿游。
廷听见它喜欢那根银簪,便抬手取下另一边的银簪,诱它过来。
一金一青在水下,少女的身姿逐渐灵活,婉若游龙,墨绿色的袍在水中飘浮,宛若羽衣,美若画卷。
池子霁伸出手,指尖碰到水面,泛起一层层波纹,扰乱了那灵动的画面,他皱起眉,又收回手,神色多出几分恹恹。
恰在此时,廷听手里捏着璨假龙破水而出。
廷听精疲力竭地呼了口气,水珠浸透发丝,水滴从睫毛上坠落,她开口便是个清洁术,身上立即变得一干二净。
池子霁用指尖接住从廷听脸颊滑落的水滴,莹澈透亮,他灵力一动,水滴当即结冰落在他的手心,犹如水晶。
“我抓到了。”廷听举了举手中蔫蔫的璨假龙,对上池子霁的视线,有些踌躇道,“但我有些不忍心剖了它,太华宫交妖丹能交活的吗?”
池子霁沉默片刻,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条对缠在廷听手上颇为亲昵的璨假龙,廷听袖口里面还藏着一条因为他的存在不敢吱声的水墨蛟。
水墨蛟甫一抬头,就对上那双看得蛟毛骨悚然的眼珠子,它没怵过谁,却唯独不想搭理这小子。
相比起很多修士单纯的强大,池子霁给它的是纯粹的“异样”感,只是他平日里演得太好了,所有人都察觉不到这股诡异感。
而陌生的、不理解的存在,通常会让人不愿去靠近。
廷听见池子霁不说话,开始后悔自己的心软时,似乎准备狠下心动手的时候,他才伸出手接过了那条璨假龙。
璨假龙一到池子霁手上,就和见了鬼似的想挣扎,但又不敢动,如冻鱼般僵持着。
“当然可以。”池子霁笑着直面廷听犹豫的目光,口不对心道,“此等灵物不同寻常,剖丹烹煮了未免可惜,你拿活的回去也会算你的试炼分数。”
说不定还更高。
只是事情发展和池子霁预料中有所不同,他才心生异样。
“改日有机会,我再煮鱼汤给师兄喝!”廷听见池子霁神色不明,指腹在璨假龙身上摩拭,敏锐察觉他情绪似有些低落,提议道。
刚好,也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拉拢人的机会!
人和人的关系,永远是在交集中越来越深的,你来我往,互相亏欠最后就说不清了!廷听深谙此道,递台阶时便如行云流水。
修士并非断绝口腹之欲,辟谷不代表完全不吃,全凭个人。
“也罢。”池子霁意兴阑珊,将璨假龙抛回了廷听手上,“便这样吧。”
那璨假龙一到廷听怀中,便如鱼回到了水中,紧贴着她,毫不掩饰对池子霁的排斥。
池子霁毫不在意,只是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树丛之后。
廷听见璨假龙已到手,竟还没有动静,也没了耐心,抬手一抓:“出来。”
几根细如蛛丝的线猛地一收,牢牢捆住了偷偷摸摸躲在树丛后的某个身影。
被捆住的少女赫然是之前被那四个人压迫的药修,她被廷听一捆,立时跌坐在地无法动弹,鹅黄色的裙子紧绷,双手被死死地锢在背后。
廷听一侧头,琴弦在她的指尖缠绕,笑眯眯地看着药修少女:“你不会觉得我们没注意到你吧?”
两人早已注意到这个在旁边躲着的人,本是想看看这药修有什么企图,便暂时没管她,却没想到磨磨唧唧半天什么都没做。
“想要打劫我,就要做好反被打劫的心理准备呀。”
说着,廷听伸出了另一只空着的手,抬了抬下巴:“来吧,把你的妖丹交出来。”
“没有!我没有想打劫你!”那药修少女立即开口,拼命想自证清白,“我是在来找你的路上被他们抓到了,我一介药修打不过他们,才不得不和他们走在一起的!”
廷听笑容明媚,勾了勾手指:“你先把妖丹给我,我再决定要不要听你狡辩。”
“我没有妖丹。”药修少女苦涩地说道。
廷听的笑容消失了,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一颗都没有?!”
她不相信,快步走上前,灵力顺着这人浑身上下一摸索。
草药,丹药袋,笔墨,传送符之类简单的防身符……
廷听甚至摸出了几本的由知名作者写的时兴话本子,什么《重生后我和妖族太子私奔了》《我死后他们疯魔了》《合欢宗妖女和她的十条船》之类的狗血话本。
廷听除了最新的那本合欢宗妖女的没看,其他居然一本没落下。
竟是书友。
廷听眼神复杂地拿着手里那好几本典藏版话本,上面还有作者音希的亲笔签绘,确实一颗妖丹都没摸出来,这才不得不相信了这人口中的事实。
“我名琼音,是个药修,我们药修进入秘境的试题与你们应当不太一样。”琼音说着摇了摇头,示意廷听拿出她腰间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