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倘若可以,您能请上次过来府里给我把脉的那个太医再过来府里一趟吗?我想让他为长姐把一次脉。”
苏琪与喉咙发紧,好一会儿才说:“也想让他给我再诊治一番。”
宁大夫说的话对,但也不对。
宁大夫说他需要借助吴太医的诊治来戒掉米囊,他是认同的。他必须要戒掉米囊,就算是不为了身体健康,哪怕是为了做人的尊严。他也必须要戒掉米囊。
宁大夫又说长姐吐血是不需要喝汤药的,只吃些补品便会好转。他却是不怎么信的。长姐都吐血了,怎能不喝汤药呢?不再找个大夫过来府里看一看,他总是放心不下的。左右也是要请吴太医过来府里的,不如就让他也替长姐诊治一番。
“当然可以。”
阮清川笑了笑,答应下来,“等我明日过去衙门了,就去找吴太医,再请他过来府里一趟。”
他倒是很稀奇苏琪与肯向他请求帮助了,还记得上次见到苏琪与时,他还是害羞又带点内向的小少年。看着就不像是会开口请求别人帮助的。
“那就多谢阮二爷了。”苏琪与大方的开口道谢,还是有些拘谨。
红儿走过来屈身行了礼,“奴婢给二少爷和阮二爷请安了,大小姐请二位过去堂屋叙话。”
苏琪与“嗯”了一声,摆手让红儿先走。
红儿答应着,又屈了身退下。
苏琪与右手一伸,作出请的姿势,“阮二爷,您请。”
阮二爷看着眨眼的功夫,小少年又变得老成持重。
他摇头失笑,也作出请的姿势,率先走在了阮清川的前面。
和来时一样,俩人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差不多走了有一半的路程,苏琪与突然唤了一声,“君玉?”
阮清川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疑惑,“你知道我的字?”
苏琪与一愣,“君玉是您的字?”
阮清川应“是”,又说:“‘君玉’是我祖父尚在人世时给我起的。不过我是二十岁那年才用的‘君玉’为字。也偶尔听我母亲说起过,说祖父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像玉一样内敛光华的谦谦君子。”
男子到了二十岁即为成年,待行过成年礼后,长辈会赐字,晚辈可以直接使用。他的情况有些特殊而已。祖父和父亲都死的早。而且他的字也是祖父提前取好的。
苏琪与愣愣的点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倒是有了些少年人的呆气。
阮清川问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字?”
苏琪与:“……”
我是在长姐说梦话时听见的,并不知道是您的字,刚才也只是试探而已……但是我不能说。
苏琪与咳嗽了一声,先决定把长姐推出去当一下挡箭牌,“长姐告诉我的。”
阮清川怔了怔。
……他倒是没有想到,苏姝会知道他的字。
俩人走进了秋水院堂屋,苏姝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了,看到他们进来还笑着让丫鬟端上热茶。
阮清川寻了位置坐下,端起茶盏先喝了口热茶,不动声色的端详了一会儿苏姝,“大小姐的脸色甚是苍白,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苏姝笑了笑,“我很好,多谢你关心了。”
苏琪与低头拿了一块桃花酥吃,没有吭声。
阮清川看着苏姝,还是那样温柔又无奈的笑,“大小姐要保重自己才是。”
她的嫡亲弟弟都向他请求帮助了,让宫里的太医过来府里给她把脉诊治,仅仅想象一下也知道病情是严重的……她怎地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苏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垂首不语,又突然问道:“你是极其爱碧螺春的,我特地让丫鬟去了库房取来……又新煮了茶水,你觉得喝着怎么样?”
前世阮清川喝的茶叶唯有碧螺春,她再不经心,长此以往的重复,也给记下了。
阮清川抬眼去看苏姝,心中却一颤。
她为何会知道他爱喝的茶叶是碧螺春?
苏姝看阮清川一直不说话,桃花眼眨了眨,有了疑惑,“……不爱喝碧螺春茶水?”
“爱喝的。大小姐让人新煮的茶水也好喝。”
其实并不好喝,虽然是碧螺春,却是陈茶。好像苏家就没有好茶叶似的,他上一次在花厅喝的是白茶白牡丹,却也是陈茶。
阮清川看着少女殷切的目光,却点了头,“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