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自然是真的。”苏姝很不好意思,“夫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并不是故意要和你使脾气的,你不要介意。”
她以前也听别人提起过,说妇人怀孕之后,性子会变得急躁且心眼较小,轻易不能招惹。
苏姝还不相信。
古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表明了一个人的性子是最难改变的,怀个孕还能改了性子?也太神奇了,反正是她不信。
……现下,也轮到她相信了。
“我不介意。”阮清川单手去握妻子的手,加了些力道,“但是你不能再说出‘不让我陪你’这种话。”
他是清隽儒雅的长相,但是一严肃起来,却让人莫名的有些害怕。
苏姝虽然不至于害怕阮清川,胆怯却是有的。
她又正是理屈的时候,忙不迭的应下了。
阮清川眉眼带了笑,把手里的桂花糕重新递给了妻子,“吃吧,这是奖励你的。”
苏姝:“……”
她有些不明白丈夫为何要奖励她。
妻子实在是个太好懂的人,仅仅看她的表情就能把她的想法猜出个大概。
阮清川笑着说:“是姝姐儿乖巧。”
苏姝慢慢羞红了脸颊。
她接过来,低头吃了一口,满足的很:“好甜,我好喜欢。”
阮清川伸手揉揉妻子的头发,一时间满是怜惜,“桂花糕不过是最寻常的糕点,你若爱吃,我每日都安排小厨房给你做。”
苏姝笑着点了头。
雨后的夏夜很舒适。
风很凉爽,空气也很清新。
苏姝在抄手游廊上转来转去闲走时,发现了冬阳送来的那盆重瓣茉莉。它就摆在廊庑下,桃红色花瓣,味道十分香,浓郁迷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盆花,随口问道:“哪里来的?”
秋香回答道:“是冬阳姑娘下午送来给您观赏的,说是花房里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苏姝又仔细去看,赞了一句:“很不错。”
冬阳和冬雪一直在花房做活,看起来还是费了心思的。
一夜无事。
苏姝偎依在阮清川的怀里,睡的特别好。
以至于阮清川等到天亮醒来时,苏姝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侧躺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阮清川不忍心打断妻子的睡眠,他轻手轻脚的去净房洗漱,简单的吃了早饭。
天气晴的很好,艳阳高照。
天空瓦蓝瓦蓝的,片片云朵飘浮其中。
青崖院里。
阮老夫人正倚靠着大迎枕坐在床头喝红枣小米粥,她喝了小半碗就摆手不要了。
周婆子低声劝解,“老夫人,您昨晚就没有吃晚饭,今早可一定要多吃一些。”
阮老夫人有气无力地:“我吃不下了。”
外面传来小丫鬟的通禀声,说是阮二爷过来了。
阮老夫人总算是提起些精神头,她看着亲生的儿子大步走了进来。
绣锦鸡的绯袍官服穿在儿子的身上,格外的精神好看。
阮老夫人招手让阮清川上前来,拉着他的手仔细端详:“川哥儿,是母亲的错觉吗?母亲总觉得你的气色比着昨日好了很多。”
阮清川摇摇头,很是温和的安慰阮老夫人,“儿子本就无事,劳烦您操心了。”
“你的身体一直不好,母亲原本也最担忧你。”阮老夫人松开儿子的手,往后靠在大迎枕上。
她又说道:“看到你好,母亲也就放心了。”
阮清川接过周婆子手里盛小米粥的白玉碗,亲自喂给阮老夫人喝。
阮老夫人再不想喝,看着儿子的面子,也是一口不拉的都喝了。
周婆子笑着说道:“要想降服老夫人还得是二爷,老奴可没有那个本事。”
阮老夫人看了周婆子一眼,被她逗笑了。
阮清川恭顺的很,“我但凡有闲时间,就会过来给您请安。也陪您说说话。”
“你有这份孝心就成了。”阮老夫人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口。
她说道:“你媳妇的身子愈发重了,你多陪陪她才是正事。”
老二家的年纪小,看着身子又单薄,偏生肚子大的吓人,身边最应该有个主事的人在。她也好放心些。
有丫鬟进来撤了阮老夫人的早餐,她又嘱咐儿子:“川哥儿,你在衙门里公务,离你二姐总是近的。若是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母亲。”
她想知道女儿的病情如何了。朝阳被皇帝指婚给了女儿最看不上的宛平严家,她心里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了。
阮清川大致能料到母亲的心思。
他点了头,却是劝慰阮老夫人:“您别担心了,朝阳她会过得很好。”
妻子也说了,前世的朝阳就过得很好。
阮老夫人只当儿子在安慰自己,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说辞了。
夏日炎炎,知了在枝头的高声鸣叫更让人感到心浮气躁。
阮老夫人在床上又养了两天,慢慢的能下地活动了,心情也逐渐的好转了一些。
她卧床不起的日子里,三个儿媳妇轮番过来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