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喝药了。”
“不,不,我不喝。”李夕月挣扎道。
“由不得你不喝,这可是皇贵妃亲自求来的药,保证你病得浑浑噩噩,没个两年便彻底病死。”婆子力气大,直接将药灌进了李夕月嘴里。
药灌了一半,被挣扎的李夕月用手打在地上。
白瓷碗碎了一地,剩下的汤药全部落在了地上。
婆子见此骂了一声,连忙出去叫人将这一地狼藉收拾了。
被摔在地上的李夕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藏起一块白瓷碗的碎片,然后装作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夜燕王府过得鸡飞狗跳,东宫之中却是分外安稳。
游玉岁按照以往一样褪去鞋袜任由霍西陵给自己洗脚,白皙精致双脚泡在热水里宛如美玉,白中透出淡淡的粉色。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也是看着我洗脚吧。”游玉岁的一只脚伸出水面轻轻抬起了霍西陵的下巴,“当初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很生气?”
霍西陵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当时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跟殿下说啊。
游玉岁看着霍西陵红了耳朵,仿佛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忍不住用自己略带凉意的双手去捏了捏霍西陵的耳朵。
“殿下,别闹。”霍西陵拿起棉布将游玉岁的双脚擦拭干净,然后将人放在了内室的卧榻上。
床铺暖暖的,带着太阳的气息,游玉岁忍不住伸手拉住霍西陵,他想让他陪他睡觉。
霍西陵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游玉岁开口解释道:“殿下,今日我巡逻东宫。”
身为太子门大夫,霍西陵掌东宫守卫,自然要负责巡逻守夜一系列事情。
游玉岁想下令让霍西陵陪着自己,但是他看见霍西陵严肃的神情,心里知道霍西陵对这件事看得很重。
“好吧,你要早点回来。”游玉岁开口道。
霍西陵摸了摸游玉岁的头道:“我只负责上半夜,下半夜就回来陪殿下。”
说完,霍西陵替游玉岁盖好被子便拎着剑出门巡逻去了。
东宫大门前,百余名穿着甲胄的守卫站在这里,一看见霍西陵出现瞬间皮都绷紧了。
他们本以为来太子这里做守卫本是一件轻松的差事,结果哪里知道这训练比漠北军都还要狠,尤其是霍西陵那是恨不得将他们往死里练,说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好太子殿下。
他们寻思着自己也不用上阵杀敌,想要霍西陵放松训练,结果被直接镇压,上百人一起动手完全打不过一个半大小子,说出去都丢人,不过这样霍西陵的确让他们更加信服。
“走吧。”霍西陵提着灯看了一眼守卫后道。
话音落下,守卫立刻训练有素地动了起来。
上半夜的巡逻结束,霍西陵第一时间便回到了太子的房间。
只不过太子已经睡熟了霍西陵不敢上床,怕把人弄醒,就准备睡在自己原来睡过的卧榻将就半夜。
等霍西陵闭上眼睛后,一切回归于黑暗,随后他便感觉自己的魂魄出窍一般来到了一个无比凄清的地方。
这里有着大大小小数座坟墓,墓碑上都刻着谢字,霍西陵从坟墓间飘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直到他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停留在一个墓碑前,那是一座新坟,上面的朱砂字迹还十分鲜亮,只不过上面的名字刺痛了他的双眼。
只见墓碑上写着:
爱孙游玉岁之墓,外祖谢意泣立。
怎会如此?那一刻,霍西陵看着上面的字迹几乎浑身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哀乐响起,一群身穿素缟的人扶棺而来。
领头的人正是谢檀和谢令,谢檀那张常年冷漠的脸露出哀戚之色,谢令更是哭成泪人。
随着谢令的一声“祖父”,宛如惊雷炸响一般。
霍西陵木呆呆地看过去,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