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心疯,敢拔老虎的须子了?”
“不是失心疯。”
细柳摇头,“只是世人大多事不关己,才敢漠不关心。”
另一边,陆雨梧回到房中便开始换药,他左肩的箭伤才好了些,这忙了一夜,又渗出血来,陆骧正帮忙上药,陆青山在帘外道:“公子,乔四来了。”
“快请。”
陆雨梧抬头。
乔四儿被请进来,隔着一道素纱帘,在外间坐着,手中捧着陆青山端给他的热茶,他关切道:“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
陆雨梧咳嗽了一声,身上裹好细布,他额头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穿好衣衫靠在床沿才又问道:“你说你亲耳听见他们说
,罗宁山上的反贼很快就要下山,且有离开此地的打算?”
在那间院子里时,陆青山在陆雨梧耳边说的便是这个。
“是。”
乔四儿点头。
“他们要从此地南下临台,却有好几条路可走,那何流芳到底打算走哪条道,我们如今是一无所知。”闻言,似是在思忖什么,陆雨梧喃喃。
乔四儿想了想,是啊,尧县如今也就一个巡检司,张巡检那一百多人哪里够用,就是将全县衙的人都派出去,也封不住所有的路。
“多亏了你与你的朋友,才不至于让这个姓康的逃之夭夭。”陆雨梧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陆骧。
陆骧立即拄着拐,掀帘出去,将几张银票塞入乔四儿的手里,“公子赏你,收着吧。”
乔四儿连忙起身推拒,“不,公子,我不是为了这些钱才给您跑腿的,您对我有恩,我……”
“不止是给你的,还有你的朋友。”
陆雨梧说道,“他们跟着你,也没有让他们白忙一场的道理,是不是?”
“这,”
乔四儿俯身作揖:“多谢公子!”
喝完了热茶,乔四儿才要告辞,到了门口他却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公子,那姓康的贼人身上原有一封书信,不知您看过了没有?”
“书信?”
陆雨梧闻声掀帘出来,“什么书信?”
“我不识几个字,也没看清楚,”
乔四儿挠了一下颈子,“细柳姑娘没给您看吗?”
陆雨梧一怔,在细柳手里?
“我知道了。”
他神色如常,对乔四儿道,“你先回去吧。”
见乔四儿离开,陆骧才好奇地问,“什么书信啊?细柳姑娘没跟您说吗?”
“走,去见她。”
陆雨梧话音才落,那道房门一开,是一名侍者,他道:“公子,花小姐求见。”
花小姐?
陆雨梧眼中神光微闪,他想起跟随细柳住在这后衙里的那位姑娘,她从未主动告知自己的名姓,也不与任何人提,但偏偏此时她却……
陆雨梧抬眸:“请她进来。”
惊蛰没在花若丹房中找到她,跑到阿秀那儿也没见人,他急匆匆回到细柳房内,“细柳,花若丹不见了,但我看她行李还在,你说她去哪儿了……”
细柳靠在窗前,只听一阵开窗声响,她抬头正见那在窗内的陆骧退开了些,在他身后,是身着玉色衣裙,背对着窗而坐的女子。
陆骧看见细柳,朝她点了点头。
“不用找了。”
细柳靠在窗前,轻抬下颌,“在那儿。”
惊蛰走过去往对面一瞧,那花若丹可不正在对面屋里坐着么!
“她去那儿做什么?”
惊蛰皱起眉。
细柳没说话,绕过惊蛰推开门,朝对面廊上去。
陆青山一见她上阶
,便沉默地推开门,请她进去。()
细柳看他一眼,随着他走进去,正逢花若丹从内室里出来,她迎上细柳一双冷淡的眸子,如常地唤了声:细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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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走出门去。
细柳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走入内室,陆雨梧正好在醉翁椅坐下,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
细柳淡声。
话落,细柳一撩衣摆,在花若丹方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来。
陆雨梧笑了一下,“你不好奇花小姐来找我做什么?”
“她来找你,那自然是不便让我知道的事。”
细柳道。
陆雨梧又笑,“倒也没有不便。”
“她将身份与其父之事都告知于我,请我带她上京。”
细柳八风不动,嗯了一声。
陆雨梧接着道,“但我还未答应。”
陆骧似乎煮了新茶,味道闻起来不一样,他端过来,细柳低眼一瞧,颜色如血,是红茶。
她无声接过,抬眼却见对面那少年皱了一下眉,将茶碗放到了一旁没碰。
“陆公子第一次杀人?”
她状似不经意。
陆雨梧闻声一顿,片刻他颔首,“见笑。”
“你插手的事绝非只死一个人那么简单,”细柳抿了一口茶,随后从怀中取出来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