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哈人前的低低的“呼呼”声。
“来,寻安,来洗澡。”
猫猫很快就稳定情绪,继续高贵地走来走去,不为所动。
沈岚烟寻思她还搞不定一只猫了?
起身,弯腰,捞起猫猫的软肚子一提,一气呵成。
谁知方才还情绪稳定的猫猫竟突然挣扎起来,喵喵大叫,杀猪似的。
“干什么,就洗个澡而已,邋遢鬼。”她一把把猫猫放进木盆里,猫猫还要跑,她便一手抓住他命运的后脖颈往桶里一按,双脚变成蛇尾,一圈圈把木盆围起来,围出一道半米高的墙来。
“寻安,你知道不听话的鱼,会被我玩死吗?”
沈岚烟冷声威胁。
“这边耳朵,给我看看有没有猫藓。”她捻住一边耳朵轻轻扒开来看,“没有,来看另一边,赶紧的。”
“都没有,很好……脱毛也不是很严重……哇,你前后腿都很精壮嘛。”
无视愈发激烈的喵喵声,沈岚烟摸了头又撸了一把肚子,但凡它要跳出去,她就一把撅住它往桶里一拉:“听话!”
洗了一会儿,猫猫也不喵了,也不扒拉她的蛇尾巴,就两爪扒拉着木盆,一脸幽怨地看着沈岚烟。
渐渐地,猫猫显示出原来的颜色,是一只通体如雪般的白猫。
沈岚烟上面洗完洗下面,手还没伸下去,白猫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亮出爪子,哐当一下跳出去,甚至掀翻了沈岚烟尾巴上的一片鳞片。
水溅了沈岚烟一身,也洇了一地。
一抹白蹿上桌子又跳上房梁,抗议地朝她喵喵,甚至背部弓起,大声哈她。
沈岚烟倒吸一口冷气,一时火冒三丈,连眸子都变成了金色:“寻安,下来!”
猫猫也发火了,朝她连哈两声。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闷热,潮湿的空气让猫猫很焦躁。
但沈岚烟比较喜欢这样的气候,反而情绪稳定地很快。
她告诉自己不要动粗,那可是杜亭云。
“寻安,下来。”
白猫在房梁上坐了下来,舔了舔爪,放大的瞳孔也逐渐恢复正常,然后冷冷发出一声:“喵。”
沈岚烟指指自己的尾巴:“看到没,这片鳞片掉了,非常痛。你是一只流浪猫,身上很多脏东西,虱子什么的……”
“喵。”
白猫积极地反驳她。
沈岚烟继续说:“洗澡是为你好,你却把我鳞片弄歪了,这是无法复原的伤,你说怎么办吧。”
白猫低头瞅了一眼。
沈岚烟的蛇尾还真有一片棕色的鳞片被挠歪了,露出粉嫩的皮肤。
白猫的两只前脚小碎步似的原地踏了两下,从房梁上跳下来到窗户上,又跳下来到桌子上,与沈岚烟平视。
“喵呜。”它指指沈岚烟的尾巴。
沈岚烟把尾巴收回去,撩起裙子,洁白的左腿上赫然有一小块伤疤:“你看。”
白猫别过头不看,耳朵垂下来,默默下桌子,自己跳进澡盆。
呵,小样,还拿不下你?
沈岚烟刚坐下来,猫又跳出去:“喵。”
“你要自己洗?”
“喵。”
“不识好歹。”沈岚烟站起来,给他加了一勺温水,“你自己来。”
她走到厨房,准备把乾坤袋里的小鱼干剁碎,搞点湿粮。
这幅皮囊不是她的,却能变成蛇,乾坤袋也是她的,看来猫妖的记忆看来受猫薄荷影响不小。
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巴不得和杜亭云就困在这,直接速通。
等沈岚烟把鱼煮好,放在碗里,那头猫猫已经自己洗漱完毕,找来一条毛巾铺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椅子上甩水了。
沈岚烟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然后把那碗鱼放在桌上,把毛巾盖在猫身上狂揉一顿。
手感还挺好,但没她的尾巴好。
她喜欢没毛的。
猫猫起初挣扎了一下,后面发现力量悬殊太大,便乖乖坐在椅子上。
擦好毛,猫猫跳到桌子上,开始小口小口的,非常优雅的挑鱼刺。
沈岚烟在房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外伤药,只能拿干净的毛巾简单擦擦小腿伤口的边缘。
其实不太疼,但她就要装作很疼的样子,偷偷背过去把眼睛揉揉红,嘴里叫唤不停:“嘶!好疼疼疼疼……”
白猫偶尔抬头看一眼。
不一会儿,他喵了一声,示意不吃了。
“就吃这些?”沈岚烟见它不过吃了三分之一,心里一顿腹诽:浪费老娘的厨艺。
记忆里的雨来的大也突然,很快就停了。
这样潮湿的天气,沈岚烟太喜欢了。
她决定先美美睡一觉。
白猫跑到她床边,朝她喵了一声。
沈岚烟眉梢一挑,清清嗓子:“你弄伤了我,所以你想补偿我?”
猫猫轻轻点头。
沈岚烟不客气地叉腰道:“去,把这个村子的老鼠和鸡都抓来!”
杜亭云:……
猫猫无语,并不打算理她。
沈岚烟合衣侧躺下,小腿不经意露出来。那块伤痕很小,流了点血,红嫣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