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隔着大屏幕对视了一眼。
牧四诚右边肩膀上的大洞还在滴血,他用左手抓住员工的领子恶狠狠地威胁,看到阿曼德一瞬间不爽地鼻子喷气,啧了一声。
阿曼德半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他冷漠地用余光扫了牧四诚一眼,就像是当这人不存在一样,转头继续和员工对话。
两个人的声音再次重叠: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去吗?”
牧四诚瞬间爆炸,撸袖子就要和阿曼德干仗:“你要进去干什么!打白柳吗!”
“来啊,我们就在这里再打一架!你这个小白脸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不是我对手。”阿曼德看着表情平静,一副像是冷静说话的样子,但反手就召唤出了长弓,“劝你不要再进去,我能杀你第二次,就能杀你第三次。”
“哈?!”牧四诚怒发冲冠,“我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杀了谁!”
两方的队员赶到,都非常无奈。
“阿曼德,你冷静点,我们是不能再登进游戏的……也不能在观赏池打架。”
王舜拉住要冲上去的牧四诚,一个头两个大,欲哭无泪地劝解:“牧神,别闹事啊,我们队会被罚黄牌的!”
“但白柳还没出来……”牧四诚攥紧拳头,他声音放低了一些,“……我要是清主攻再快一些,就……”
“我还是太慢了。”
“乔治亚还在里面。”阿曼德嘴唇紧抿,他眼瞳里有泪晃动,“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
“他从来没让我一个人过。”
两方的队员都沉默了一下。
“阿曼德。”队员们将绷带递给阿曼德,叹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们没有做好,相信队长吧,他是个很坚强和厉害的人。”
“乔治亚一定会好好地结束黄金之国这个游戏,然后出来见你。”
“他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王舜无奈又好笑地扶起已经快要站不稳的牧四诚:“你都算慢和拖后腿,那我算什么?”
“你做得足够好了,你应该看看之前周围,之前你和阿曼德同归于尽登出游戏的时候,整个观赏池都是为你的精彩表现而欢呼的观众。”
“你证明了白柳的选择是正确的。”
“会长他一定能好好地收尾。”王舜扶起低着头,下颌一滴一滴往地上掉血,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的牧四诚,语带笑意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出来见你,夸你做得好的。”
想要保护某种事物和某个人的心情,对于拥有想要保护东西的人,大概是共通的。
人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是因为痛苦吗?
阿曼德用绷带捂住脸,攥紧拳头很用力地忍耐,但肩膀还是因为声嘶力竭地哭泣而颤抖起来。
是因为怨恨自己无能吗?
牧四诚拧得整张脸五官都扭曲了,但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水,他死死咬牙,狼狈地用猴爪擦拭着,别过头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
是因为软弱或者是失去吗?
坐在观众席上的红桃轻抬眼眸,他周围是渐渐散去的观众,他们都去赶下一轮比赛了,而红桃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原地,就像是一个等在不存在彩蛋的电影观众。
“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站在古罗伦国门的白六,微笑着伸出手,他掌心里是哪个装满眼泪就可以逆转时间的沙漏,而他笑着询问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白柳,“人为什么会流泪?”
“人之所以会流泪。”白柳抬眸,他看着对面的白六,“是因为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