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上带着些调侃,语气听上去却是真心实意的。
本身外披的白大褂就带着天然的医护亲和属性加成,加上本身如太阳一般的微笑,看上去是个相当负责且脾气很好的邻居。
国木田心里的歉意更深了,暗地里发誓以后绝对要看住太宰,不让他来捣乱!
他们侦探社是有专属医生的,虽说治疗的方法破格了那么亿点点,但绝对有效。嗯,对除太宰以外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有效。
但他们侦探社也常常招惹奇怪的人,与谢野医生一个人也不一定忙得过来,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楼下的邻居。
毕竟与谢野医生对于解体和手术的喜爱甚至超过三餐,一些擦伤撞伤的治疗实在不想要劳烦她动手。
所以绝对不能让太宰打扰欺负人家小姑娘!这可能是未来(救命)的合作伙伴啊!
但实际说出这体贴话语的诗织真实想法——
会很麻烦。
不希望在诊所见面的最重要原因还是懒,这座较为老旧的办公楼因为常年受到海风侵袭,外面的水管和电线杆都已经起了锈斑,地理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偏僻了。可是交通又意外方便,四周最“出格”显眼的就是楼上的侦探社,可以说是相当理想的摸鱼地点了。
武装侦探社,是专门从事无法交给军警危险工作处于“白昼与黑夜夹缝中”黄昏的武装侦探集团,正式事务员的资料她手里倒的确有一份官方报告,但没什么兴趣也没觉得以后需要就随手放在一边了。
只知道其拥有“异能力开业许可”这张千金难换的证明,组织的性质随便想也能猜出是处于灰色地带。
而接手这间诊所按照诗织的理解不过是开一家和浦原商店一样,根本没多少正常人会上门,只不过作为一个现世的定点坐标和说得过去的只有名头的烧钱机器罢了。
要是真的被卷进了楼上以及横滨大事的纠纷,她发誓自己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申请第三份工资补助和精神损失费。
但现在的她倒没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花点心思打好关系总比相看两厌来得方便。
“真的抱歉,那就不打扰了。”
国木田独步一把拎过太宰治的风衣领子,对着自己摊开的手账核对着自己本来的行程。虽然自从太宰治进入武侦以来他的时间表就没有对过,但国木田独步倔强地表示自己绝不认输。
“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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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我觉得自己又被坑了——”
两人的背景消失在楼道口,诗织才一屁股坐在办公桌配套的椅子上,桌上是时政贴心进好的药品清单,她随手拿起清单旁的黑色水笔,手指灵活地转笔。
纸上的表格最后有核对了大半打好勾的标记,以基础药品和外科伤药为主,看上去有模有样。
大概是因为药研藤四郎喜欢折腾药品的习惯是众所周知的,配齐这些不算费事,更是贴心的一起赠送了颜色和用法略微可疑、味道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但很是有效的自制汉方药。
本来只觉得对接的队伍有强迫症还觉得没这个必要的诗织在见过太宰治之后突然感谢起这样的强迫症了。
她先是拉长音调朝着药研抱怨,一边在嘴边竖起食指示意他不要回话。从自己白大褂下的长袖袖口的里侧摸索了几秒,搜刮出了一个超小型的黑色“纽扣”。
“咔嚓——”
以相当无辜的表情把机械的窃听装置捏碎了。
“这是刚刚那位太宰先生的礼物?”
短刀少年皱了皱眉,瑰紫的眸子露出了几分护短的不满。本来就对那个看上去就吊儿郎当的青年没什么好感,现如今怕是彻底打开了心中的小本本。
“嗯。感觉是喜助叔一样的存在,和他说话我都条件反射了。”
诗织撇撇嘴角,把笔丢桌子上,双手一伸趴在桌子上,刚刚温婉又不失气质的笑容撑得太久,如今好像咸鱼一样脸颊贴手臂。
长发随着动作没什么规律地洒在桌上,她默默揪过最近的一束发梢在手里绕啊绕。
眼睛刚巧扫过自己新做的指甲,诗织心里哀嚎,闭眼继续叹气。口袋里本来打算摸鱼代打的改造魂魄一时怕也不能用了,要知道那可是她磨了好久才从浦原喜助手里拿到的有医疗常识的正常款“替身”。
这个评价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高。药研藤四郎看着面前的主君,有些惊讶。
“我们和武侦并不是对立的存在,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唔嗯。”
她缩在手臂之间默默点了头,认可了药研的话。
“最近药研暂时也别换内番了,有事的话就叫你来这里,毕竟本丸当中也只有药研你有行医执照。”
诗织最后下结论,然后继续拿起表格。
“是,那是我的荣幸。”
毕竟是新搬,手头的杂事就足够是只忙活了大半天,等最后一箱绷带入库,两人自然地走到了一楼的咖啡馆坐坐。
有一说一,除却四楼的大麻烦之外,诗织对于这个选址是真的爱了。环境清幽,三楼诊所的布置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