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织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外套后面的尘土。
右臂的擦伤随手用灵力堵住,现在已经几乎不流血了。
她盯着面前有些慌乱的白发少年,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地走近。
诗织并没有刻意的加快自己的步子,但同样也没有压低自己脚步的声音。
哒、哒、哒。
每一声都伴着恰到好处的压迫感。
已经很好收敛起来的灵压也只是带着一点点的针对性压向他。
恶意的灵压威慑下,对方几乎是动弹不得的。
少年显然也的确被吓到了,像这样子的鼠辈,一开始是做好了偷袭的准备,虽说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又是怎样知道这个地方的。
不过,说句实话,如果没有诗织的话。
他有近九成的可能性,已经得手了。
不对。
目标是多多良的话。
“无色之王?”
诗织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她摸了摸口袋中的金丝眼镜,戴上。
虽然没有乱步的那副黑框眼镜那么神奇,但清醒的头脑也让她很快理清整合了现在所知的大部分消息。
女子的身姿绰约,一颦一笑都带着清浅婉约,不过左手的金色长弓就显得没有那么……
淑女了。
“哈,对。我是无色之王,能够弑杀王的存在只有同样的王权者才行。”
他迅速地往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
大概还剩下三到五发子弹的枪。
奇怪。
为什么执着于枪支?
“你不展开自己的圣域吗?”
受王权者自我意识的支配,以他本身为中心,以他的能力所能作用到的范围为半径形成的球体结界。
在成为王之后,最为明显显著的特征就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发动一定量以上的能力之后就会出现在王的头顶。
对自身是危险但同样对他人是威慑。
哪怕是再不擅长攻击的王权者也受到石板保护,所以在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存在非王权者或者极少数的同氏族成员以外的人弑王的。
在这种几乎可以说受到了生命危险的情况之下,却不运用自己的能力,这样看来也显得太奇怪了些。
“还是说你没有办法展开圣域?”
她歪了歪头,用确切的语
气下结论道。
“连圣域都没有办法展开的王,根本就不能算完整的王权者吧。那么弑王的规则,也绝对不会那么苛刻。”
“哈哈哈哈哈。”
白发的少年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声音听上去依旧狼狈不堪,但似乎又多了几分镇定。
他张开双臂,像是放弃了挣扎。
“这具身体并不是我的,来啊,如果杀了‘我’的话,‘我’会如何暂且不说,他是绝对不会活着的。”
“是吗?你认为这么说,我就会收手了。”
诗织无所谓地勾起唇角,右手毫不犹豫的搭上了弓弦,拉满。
和最初的那一支仓促纯靠威势和周围的灵子压缩成的光箭不同,蓄势待发的箭里隐约缠绕着黑色的力量,明显攻击力更加强大了。
毫不停顿地松手。
离弦的箭支擦过少年的脸颊。
“轰——”
又突然向斜上方蔓延,擦过在天空之中的一只碍眼的绿色鹦鹉,炸开了花。
橙色与冰蓝色的花火在寂静的夜空当中绽开,火星从中央稀稀疏疏地向四周散开,华丽又璀璨。
不得不说,诗织在做烟花这方面的天赋,颇有几分志波家花天大炮的神韵。
“看,我就……”
少年又一次趁着这个空隙开枪,脸上的表情变得笃定,张扬又嚣张浮夸的微笑几乎已经在脸上定格……
“椿鬼,孤天斩盾,我拒绝!”
飞闪的橙色光线,伴随着女子坚定的咏唱语穿过了少年的右肩。
“什么,怎么可能……”
橙色的闪光确切地穿透了身体,但是却没有任何血迹,伴随而来的是极度剧烈的疼痛投射在了灵魂上。
无法动弹,无法脱离。
如同针刺的尖锐痛感,几乎割裂了他整个灵魂。
让本来打算找准机会干涉抢占面前这个女人身体的狐魂,这时才真正的开始恐慌和绝望起来。
“灵子箭的确可能会误伤无辜的人类身体,但是随我心念划分拒绝范围的六花不会。呵,对付灵魂的手法,我要多少有多少。”
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认为拥有干涉他人身体的自由,就没有办法被逮到灵魂本体的呢?
诗织满脸微笑,语气轻柔地跟他解释,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抚摸着自己已经破了一
个洞的围巾。
适才被眼镜强压下去的怒气值又一次升腾到心口。
小子,你的路走窄了。
竟然敢和一个从小就浸淫在神道,由神明和死神教养长大,和地狱高官保持日常联络的小姑娘玩魂魄脱离。
诗织已经走到他面前,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手套,狠狠的按在了少年的胸口。
抓握。
“白色的狐魂?”
虚白透明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