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的珍珠悄悄停驻在睫羽,眼角飞红,带起了一分妩媚。
诗织靠着还算柔软的椅背,放松了身体。
电车轰隆的声音和周围游客嬉笑打闹的声响似乎愈发遥远,她合起双眸,斜靠着椅子突出来的那一部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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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注视着身边人的动向,看着小姑娘脑袋愈发往车窗玻璃上倾斜。
他抬手,护住了小姑娘即将砸玻璃的额头。
又看她全然是一副迷迷糊糊,睡得快要人事不知的样子。
抬手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挽着她的肩膀,借力让她顺着他手的方向往自己肩膀上靠。
看诗织整体向他的方向倾斜,又把掌心搂着萱草色齐腰的长发,避免她压到自己的发扯痛了头皮。
动作很轻很慢,及其谨慎,不让早已睡沉的姑娘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靠近了。
少女发间的香味又换了。
这次是福泽谕吉十分熟悉的香味。
是浅淡而悠远的梅花香。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己的滤镜带的太过于浓厚了一些。
在福泽谕吉眼里,任何有美好含义的花都衬她,却什么花都不衬。
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就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几分。
旅途还在继续,大部分在一开始叽叽喳喳的人们也慢慢开始安静了。
从头吃到现在的江户川乱步倒了倒自己带来的第一个背包,发现全都已经被自己吃空的袋子不高兴地撇撇嘴。
正打算开口喊乘务人员,回头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默默转头,双手合抱,靠着椅背也开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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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诗织睡醒半睁眼的时候,觉得身上有些重。
车里开的暖气温度挺高,加上身上又盖了东西,热得人还有点发懵。
讨厌,烦死了。
她不太开心的皱起眉头,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诗织从靠椅那儿直起身子……
不对,自己好像没有靠在椅子上?
而且刚刚自己睡着的时候不是应该离窗户更近吗?
混沌的脑子还没有能完全的接受现在的现状,加上一贯的起床气,诗织没着急说话,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得低头看。
是糖,一颗柠檬味的糖果。
嗯,是她喜欢的味道。
诗织像只猫咪一样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因为脑子昏沉而不自觉下降的气压逐渐回升了。
她伸右手去够自己的左手,抓了个空。
最后才发现。
那颗糖果并不是自己拿在手里的,是在另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掌心上的。
她并没有管那么多,撕开糖纸往嘴里递。
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咦?社长?!”
她总算反应过来如今的现状,彻底清醒过来。
一双澄澈晶莹的暖色桃花眼中的雾气散去,露出了两抹明显的高光,又显出几分惊诧。
但还是记得现在所处的地点,压低了声音。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我听你家里人提起过,睡醒之后如果不吃糖的话,会有起床气。”
福泽谕吉低声和她解释,毕竟也算是参加了那么多次井上家的鸿门宴牌下午茶。
茶友们或多或少在有意无意的状况之下,透露出了不少有关于诗织的消息。
比如,小时候诗织有多么多么的惹人怜爱,因为身体不好面色略微苍白却无比乖巧懂事,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一二事。
又比如,明明喜欢甜食,却怕胖一直控制自己,有一次心情不好,想要暴饮暴食。眼泪汪汪地盯着面前的蛋糕,闭着眼睛举叉子,吃完才懊悔去跑圈的二三事。
再比如,诗织睡着的姿态异常的乖巧,但是睡醒之后五分钟是绝对的低气压大魔王,起床气特别重,但也特别好哄一颗糖就足够恢复清醒的三四事。
没有看到过这些让人有些遗憾,但是也同样多了不少自我想象和完善的空间。
“啊?你们什么时候聊的这些话题?太羞耻了吧?”
诗织越发压低了自己的声线,脸颊开始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红晕。
“完全不会。”
福泽谕吉摇了摇头。
听起来很有趣,也同样。
可爱的不行。
“啊,不好意思,你请……”
穿着蓝色外套的青年似乎不小心撞到了眼前的小姑娘,抱歉地往右撤了一步。
“高木——”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双手合十地跑开了。
“诗织姐姐!”
穿着绯色哥特式长裙的银发萝莉眨了眨眼睛接受了刚刚那个大哥哥的道歉,回头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脆生生地喊人。
“啊,诗织小姐,好巧。”
同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