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孙六婶一听,整个人崩溃:“孙老六,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休了你!那么多钱,把整个孙家搭进去,我也拿不出来。难不成,你还想把整个家搭进去。”孙老六说道,“老大要成亲了,老二眼看着也要相看了,接着就是三丫……还有三丫的嫁妆。我要不休了你,他们三个怎么办?”
又哭又闹的孙六婶当场呆在那里,她可以恨孙老六心狠,可她舍不得她三个娃受苦啊。
呜呜呜……我可怜的狗娃啊!
我可怜的三丫!
……
要死要活的孙老婆子呢,则立马支愣了起来,表示支持:“对,把她休了。把她休了就不关我孙家的事了,打人的是她,夏家要打也该找她赔钱,跟我们老孙家没关系……”
刚刚赶到现场的里正魏文石:“……”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不是说两家打架吗,怎么又变成休妻了?
他一头雾水,想要替两家断公道,结果人才刚一露面,就被孙老六给拉了过去,让他写休书,说自己要休妻。
“休什么休?好好地休什么妻?你脑子有病啊,孙六婶哪对不起你啊,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全都给养大了。眼看着你们家狗娃立马就要成亲了,你也要抱孙子享福了,闹什么闹?”
“里正,不是我闹,我这是没办法啊……”孙老六哭丧着脸,说白佩佩狮子大开口,问他们要了好大一笔钱,他就算把全家都给卖了都赔不起,就只能休了孙六婶,让孙六婶自己赔。
他这也是弃车保帅,不想一大家子都被拖下水啊。
里正魏文石本来就对白佩佩印象不好,觉得她是一个不安生的事,就知道挑事。所以那边有人报孙夏两家打起来了,他一听是孙六婶和白佩佩,立马装聋作哑,磨磨蹭蹭,硬是琢磨着两家应该“打”完了才来。
只是里正魏文石没想到他来了以后,没看到两败俱伤的两个娘们,反倒碰上了孙老六休妻。
听完是怎么回事后,里正魏文石就不高兴了,喝斥了白佩佩一句:“胡闹!赔个医药费而已,哪有那么高的价钱?白佩佩,你这是想干嘛?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不是?”
“就是……”孙老六眼看里正魏文石站在自己这边,小声帮衬着。
“谁想开张吃三年了?魏里正,你来了以后,有了解过情况吗?你有问过我是怎么回事吗?你只看到孙老六要休妻,看到孙六婶哭得惨兮兮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怎么不看看这院子里少了谁?我家大丫昨天才接回来,阎王殿里还挂着名呢,他们就趁着我不在,闯进我家院子,把大丫从病床上拖下来给揍了一顿……我就想问问,我家大丫怎么得罪他们老孙家了?”
里正魏文石一愣:“你说啥?”
夏大丫昨天被接回来的事,他也听说了。当时他还有点不高兴,觉得这么大的事情,白佩佩也不知道通知他,偷偷摸摸就给干了。
幸好没闹大,要是闹大了,他又得跟隔壁村子扯皮。
还嫌弃白佩佩这事办得不够漂亮,好好的一门亲事也给弄没了,夏大丫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到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后娘。
还觉得夏老二没有,堂堂一个大男人连女人也压不住,居然被一个娘们骑到头上拉屎。
但现在白佩佩说啥?!
孙家把夏大丫从床上拖了下来……
靠!
这再气,也不能干这种事情啊。
白佩佩接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大丫被她提着抽耳巴子,抢过来人就昏死了过去。你不信可以问问大家,刚才我把大丫抱回屋的时候,大丫是不是昏着?”
四周有人应声:“确实是昏着的。”
“打得可惨了,本来就病着,这一打怕是要没了。”
“是啊,大人有矛盾,咱也不能对孩子出手啊。”
“也不怪白佩佩,实在是孙六婶太过分了。”
……
七嘴八舌,就将事情给交代清楚了,比白佩佩自己说的还要清楚。
特别是她算了那一笔“赔偿款”。
人家真不是胡扯,一个要养一辈子的药罐子,那数额能小了?
想想就知道了。
里正魏文石咋舌,望向白佩佩的目光就跟不认识似的,好好打量了一回。
他怎么不知道这娘们有这本事?
她不是只会跟人扯头发吗,什么时候嘴皮子变利落了,还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特别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所有人都被白佩佩给带歪了,根本没注意——夏大丫会这样,全是孙六婶的责任吗?
别忘了,夏大丫昨天被接回来的时候就是半死不活的,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过是变得更严重罢了。
要是能早点走也好,也能为夏家减少一个拖累,夏家床上还躺着一对双胞胎呢,已经够惨了……
幸好白佩佩不知道里正魏文石是怎么想的,否则恐怕得跟对方翻脸——谁是拖累?我的孩子才不是拖累,要拖累也是你这个老头子。
等你老了,干不动活了,你就是你们家的拖累。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儿子、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