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个个好心情,热火朝天的样子,那边魏里正就越发煎熬,不是滋味起来。
好像热闹是他们的,寂寞冷清才是他自己的一般。
更憋屈的是,村子里那么多户人家,一个个都跑去抱夏厚德的大腿了,搞得夏厚德有多了不起似的。
而他呢?
明明今年也赚到了钱,收成也长了,却落得了这种境遇,简直就是……闹心!
他跑到镇上打听了,确实没怎么听到夏厚德想抢他里正之位的事情,但他也没得到官家的保证,说今年肯定不换。
那个新来的胡县丞,一点脸面都不给他,他托了那么多关系,想请他出来吃个饭,人家都没答应。
到了后面,平时跟他交好的师爷才跟他透了话,让他别来了,那位都快对他有意见了。
“怎么人?!”魏里正心头一凌,连忙问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新来的县丞会对他这样呢?
没人在胡县丞跟前说他坏话吧?
师爷叹了口气:“唉……谁没事说你的坏话呀?主要是你最近来得太勤了,动作太大。胡县丞这个人,过于正派,你这样搞,传到了他耳朵里,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魏里正哪里不清楚,可有什么办法?上面想换掉他的位置,他心里慌兮兮的,没人保证,他没法安心啊。
“你们村的那个夏厚德……别说胡县丞了,就是我也有听说。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你自己小心吧。”
具体的,师爷就不愿意说了。
在师爷这里碰了钉就算了,他到处打听周夫人旧友,想要跟周夫人联系上,让她帮自己走走关系。要知道,她可是从外面来的“大人物”。
然而可惜的是,当他刚靠近那个院子,就被下人给起了出来,靠近都不让他靠近。
他说了,自己是周夫人的“朋友”,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周夫人商量,那边也不管,直把他当作满嘴胡话,想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你这种话,我来这里这么几个月,听得多了,赶紧走,别在这里烦人。”
“要是让主家看见了,还以为我不管事。”
“去去去——”
……
魏里正又怒又恼,却拿对方没办法。
再回到村子里,刚好又碰到夏厚德又出了一回风头,又是改进这个,又是改进那个的,简直了。
宛如一头困兽,魏里正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爹,你傻啊,那些农具不是乔木匠做的吗?你是一村里正,村里有这样的大好事,你不该跟上面请功?”
“夏厚德干得再好,不也是你领导有功的功劳?”
宛如一道闪电划破脑子,魏里正“觉醒”了:对啊,他是一村里正,夏厚德干的那些事情,不是他领导有功吗?
心中狂喜,立马到镇上宣扬了起来。
然后又在村中走动,恭喜这个恭喜那个,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而暗地里,刘大婶碰到了麻烦——她家刘财卖出去的吃食,把一个大娘给毒翻了,人家儿子来闹了。
要不是那齐管事跟他们家熟,帮忙拦着,叫人过来报信,她儿子在集市上被人打了她都不知道。
刘大婶急了慌忙地来找白佩佩。
白佩佩听了,二话不说,拎了药箱,叫上夏苗苗就出了门。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把我娘送到你家门口去。”
刘财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跟人争辩:“你说你娘吃了我家的吃食,你买了啥?我咋没见过你?”
“我托人买的,不行吗?”
“胡说八道,我家的吃食才没有问题,那么多人吃都没问题,就你们家吃了有问题?你这分明是有鬼。”
……
白佩佩表示,幸好刘财够机灵,反应够快。闹归闹,东西也让人砸了一些,但没有让对方踩死自己,否则这么长时间,就算她赶过来,这帽子怕是也不好摘了。
“大夫来了!”
“大夫来了!”
“人呢?人在哪儿?”
“病人在哪儿?”
刘大婶慌慌张张地喊着。
齐管事一看到她带着人来了,连忙告诉她,躺在地上的人就是。
白佩佩也看到了,蹲下身子检查。
这一检查,立马检查出了猫腻,用眼神示意刘大婶“报官”。
刘大婶慌了爪子:真要报?!
白佩佩点头。
一咬牙,刘大婶就跑去报官了。交给别人不放心,还是她自己上吧。
白佩佩问那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他娘这个情况多久了,想办法拖延着时间。
那年轻人一听她是大夫,有些心虚,但很快想到白佩佩出名的是“妇人病”,他娘那毛病早就有了,寻常大夫根本就看不好,也就安心了些。
反正他娘要死了,人家给他一笔钱,让他来闹,还能让他娘最后发挥一下余热,给自己捞一笔钱,也挺好的。
“坐不改名,行不更姓,老子是王老九。”
“哦,原来是王老九啊,你娘这情况有些严重呢,你看,嘴唇都变色了,明显是中毒了……”就是这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