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夏苗苗第一次把脉,但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给人看脉,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将手放在这个比她年纪约小一些的丫鬟手腕上,平心静气,还担心自己把不出来。
不过还好,问题不大,这丫鬟就是有些着凉,吃服药就好了。
夏苗苗站到白佩佩跟前,恭敬地将她把出的脉相,以及开出的药说了出来。
“稍微着凉就拉肚子,是脾胃虚弱的表现,可以吃些补脾益肠丸、葛根芩连丸……”
夏苗苗表示,这些丸子她们杏林堂都是现成的,非常方便,慢慢补着,等把身体养好了,也就好了。
白佩佩听完,伸手把了一下丫鬟的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脉相说得还算准确,药也对味,就是这姑娘有些微微湿症,吃参苓白术散正好,一能治脾胃虚弱,二能管控湿症,一举两得……
还要记得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像浓茶、豆制品、酒之类的都要少碰或者尽量不碰。”
夏苗苗一脸恍然大悟,可不是嘛,参苓白术散既能管脾胃虚弱,又能管湿症,确实是一味两病,用这个更好。
之前她只觉得参苓白术散微微有些贵,但若碰上湿症的问题,最好一起拔除了,否则等到了后期会出问题。
童夫人没有问题,白佩佩替她把过脉以后,恭喜她可以备孕了。
如果不放心,可以隔一个月到杏林堂找她,请个平安脉。
童夫人一听,心头一喜。
她和童掌柜成亲多年,便只有童小酒一个孩子,若是能再生一胎,就是一个女儿她也高兴。
多个兄弟姐妹,即使有一天她和童掌柜不在了,孩子也还能有个兄弟姐妹互相帮衬,相互走动。
“别只你看,你家童掌柜呢?他我也要看看。”
童夫人笑:“去叫了,有一批货要出,他正瞧着,瞧完了就赶回来。”
童掌柜紧赶慢赶,一进门就对白佩佩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对不起啊,白大夫,实在是太忙了,等很久了吧?我洗把脸就来。”
童夫人:“赶紧去,别一身臭汗熏着人家,整天就知道瞎忙。”
“他要忙才好,他要不忙,你也该着急了。”
“这到是。”
……
童家老醋发展得挺快的,就那么两年,他俩就赚了一个盆满钵满。他俩也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人,和米掌柜搭上线以后,他们出技术,米掌柜那边出人,立马将童家老醋发展到了周边城镇。
借着韩家的势力,不说全国各地都是童家老醋,那也是十几家、二十几家开着,坐着都能收钱的那种。
白佩佩也很高兴,对方务实,她也能借着少冒点险。
不管自己操心,还能坐着收钱,确实挺爽的。
要不是有这些收入,杏林堂也不能像现在这么“悠闲”,有病看病,没病就研究医术。毕竟,任何一件事情的支撑,都是需要经济基础的。
因为夏家有了几个作坊,手里松快了,不缺钱花,他们才能慢进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杏林堂看似不起眼,但因为白佩佩之前打下的人脉基础,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了。
慢慢地他们也知道,这个药堂是白佩佩给她的女儿夏苗苗开的,以后就是她女儿的嫁妆。
夏苗苗才刚给人看病,看的都是一些肚子疼、着凉的小毛病,但瞧着小姑娘满稳重的,耐得住性子,即使没有她娘医术好,也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
若是家里有适婚小子的人家,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娶一个儿媳妇,就赚了一座药堂,似乎挺划算的?
“确实挺划算的,你们怎么想的?”
杨老六摇头,说道:“你想得到挺好的,但你也不看看我们家这条件,你觉得人家会看上你儿子?”
杨老婆子看了一眼儿子杨栋,不乐意了:“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有什么问题?他人高马大的,俊小伙子一个,这一片谁不喜欢你儿子?”
“我们家没根没底的,人家一出手就是一个药堂子,那肯定是奔着好人家去的……”杨老六看了一眼他儿子,这小子蘑菇了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人家会看得上才怪了。
最重要的是,杨栋前段时间还跟隔壁刘家的姑娘有一腿,虽然最后掩住了,但肯定没能掩实了。
一说到这事,杨老婆子就不满了,说这能怪她家杨栋?
明明是那姓刘的自己不要脸,谁家正经的姑娘连亲都还没定,就跟人家男的拉小手?这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当场就骂了起来。
杨老六不说话了。
夫妻俩原本有两个儿子,便老大前几年出门打零工,出了意外,赔了十两银子人就没了。剩下杨栋这个小儿子,夫妻俩看得那叫一个紧,哪都不让他去,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杨栋心情烦闷,做事不能做事,相中了一个姑娘他老娘看不上,他就跟个“废物”似的。
至于他娘说的那个什么杏林堂的姑娘,杨栋更加看不上。
一个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人,给这个人看病,给那个人看病,早不知道摸过多少男人的手了,也不知道多脏……
“娘,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