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你觉得呢?”胡夫人笑眯眯地望向了白佩佩。
白佩佩还能如何,只能答应。
虽然时间很短,也能看出胡图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她看出了胡图“手工梗”的这面,就是不知道他其他面是什么样子。
“怎么样?今天还算顺利吗?”
白佩佩冲夏厚德点了点头:“不知道算不算顺利,就是人有些出乎意料。”
夏厚德满脑门问号。
白佩佩大概解释了一下。
夏厚德惊讶:“所以……对方的意思,他们允许苗苗抛头露面,继续行医当大夫?”
“虽然没有明说,但胡夫人确实说过,说胡图上面有两位兄长顶立门户,家里也不需要胡图做什么,就是希望他能够讨一个媳妇,安贫乐道,好好过日子。”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还真不大。他们不介意苗苗行医救人,这位胡公子本人又是一副木痴模样,他俩要是能够处得来,又能互相包容,确实也不是不能考虑。”
他们之前急着拒绝这门亲事,不就是怕胡家想把夏苗苗娶回去,让她守大户人家的规矩,做“贤妻良母”吗?
如果对方愿意“支持”夏苗苗的事业,这桩亲事确实可以考虑。
一连几天,白佩佩带夏苗苗到胡府上坐客。
到了后面,夏苗苗还带上了自己的医书。
胡图知道夏苗苗还在练习针炙之信后,连夜取了一种软木,给她做了一具软体人穴位模型。还在上面涂上了一种胶质,方便夏苗苗练手。
收到礼物的夏苗苗一脸震惊,完全没想到他会弄出这么一个东西。
只是胡图本人还有些不满意,表示这东西跟真实的人体手感还是有些不同,她顶多也就能认认穴位,找找感觉。要真想体会扎肉的感觉,还得用猪肉代替。
夏苗苗:“……”
不,大哥,你已经很厉害了!
就是这个,我都没有好吗?
她之前还准备让夏大丫帮忙,收拾一些果壳之物,扎个布人练习。
现在好了,有这东西,那效果就更好了。
看着两人相处极好,胡夫人脸上的笑容也大了一些,主动和白佩佩谈及了这桩婚事。
白佩佩也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桩亲事她怕是拦不住了。
“胡家的诚意,那是绝对没得说的,我和厚德也非常感动。我们不过贫民之辈,胡家却如此以礼相待,打消我们的顾虑,如果我们再说别的,那就太瞪鼻子上脸,不知趣了。就是……”
白佩佩停顿了一下,说道,“这桩亲事若真的成了,苗苗还能胡杏仁堂坐诊吗?她还没出师呢,还要学过三年五载的,这要是去了外地,我就见不着了,她后面的课程也跟不上了……”
意思是,你们许夏苗苗行医,是准备把她带到胡家的地盘上,还是准备让胡图留下来,让他们成亲后长住沽宁镇呢?
真不是夏家不知好歹,实在是夏苗苗还没出师,这冷不丁的一成亲,你们把人带走了,她后面的课程跟不上,前面的那些不就白学了?
白佩佩表示,夏苗苗可是要继承她衣钵的人,人被胡家带走了,那还怎么继承?
“哦,这个啊,夏夫人放心,胡家也做不出好端端地让家里的儿郎给人做上门女婿的事情。不过嘛,事急从权,我家夫君成亲以后,不也因为工作的缘故离了京嘛。既然他做了沽宁镇的县丞,那肯定是要在地方上待好几年的。男儿志在四方,到处走走也是好的。”胡夫人说道,“只要不忘记自己的根在哪儿,把根弄丢了就行。”
白佩佩松了口气:“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男人的志向再大,那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根,时候到了,就该回去了,谁也拦不住。远嫁的事情,我们也不是没考虑过,只要不影响苗苗把本事学到手,她在哪里开医馆不是开?指不定到了婆家那边,还能多开几家,那不是好事情?”
“她要有这个本事,胡家这边不会肯定有人拦着。若有人敢拦,到时候让她来找我,我给她做主。”
……
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白佩佩通知夏苗苗的时候,夏苗苗一点都不意外。
从她频频被白佩佩带着去胡家,次次与胡图见面,两个人相处得十分愉快来看,这件事情怕是跑不掉了。
白佩佩也提前问过她的意见,夏苗苗想了想,点了头。
她觉得,她嫁给谁不是嫁啊?
即使不嫁给胡图,她也要嫁给别人。
之前她只想着嫁给哪个农家或者镇上的富家,没想到这一相看居然相看到了来自京中的贵人。
好吧,胡图只是跟胡县丞家沾了亲的旁枝,还不是主枝那边的。但就是这样,胡图家也不是夏家能够随便够着的。在此之前,夏苗苗也没想过自己有机会嫁给条件这么好的人。
或许在别人看来,胡图就是一个呆子,顶立不了门户,给不了她庇护。可她自己不是要开医馆吗?
既然她要继承娘的医术,发扬光大,那她以后肯定得当一个男人使。
自己的夫君能不能顶立门户,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支持她的工作,不给她添乱,拖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