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没有特意隐瞒,隔壁镇上有天花的事情,没几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村里人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好端端的白佩佩突然想要搞这个了。原来是隔壁镇的情况,人家在提前做准备了。
经过这几年的农业教学,宁山村人也渐渐有了理念——不打无准备地仗。
任何事情,只要你提前准备了,情况怎么也会比没有准备得好。
比如那的,你冬天的时候给它做个准备,来年春天它就能长得更好。
同理,天花虽然可怕,但你在它来之前就种了那个什么牛痘,相当于你已经得了一个“小天花”。你的都得过了,还会感染天花?
不会。
因此,种牛痘什么的,宁山村的人还是满积极的。
宁山村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要跟衙门说的。
卓县令、胡县丞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地扯上天花了呢?
下来一问,原来是隔壁镇有了情况,因此……
本来挺心慌的,但一听严向晨说宁山村有了应对方案,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然后再听“种牛豆”,一种从牛身上提取出来的天花……
虽然卓县令、胡县丞不懂,但大为震撼。
——宁山村这么出人才吗?
——之前是夏厚德,现在是夏厚德媳妇……
——等等,夏厚德媳妇?!
好吧,白佩佩擅妇人病这块,他们早有耳闻,但也只是以为外面人吹嘘的。没想到人家还真是医学方面的大佬,连天花都攻克了?!
牛逼!
牛逼!
实在是太牛逼了!
再一想他俩的那对双胞胎儿子,没读过几年书,小小年纪就考中了举人,越发地觉得牛人的孩子都这么牛逼,牛人自己怎么可能不牛逼呢?
“这牛痘……真的能够预防得了天花?”
“理论上是这样的,天花这东西又不是只有人会的,牛也会的。既然都是天花,那么得了牛身上的,跟得了人身上的又有什么区别呢?”严向晨说道,“白大夫的方法就是,得过天花的人就不会再得天花了,那我们就先得一个症状轻一点的‘小天花’,这样天花来了,也就不怕了。”
“好像确实有道理。”
“既然有了防治办法,那我们就可以先在宁山村试点,把大家都种上。所有人都种过牛痘了,就不怕天花了。还有就是……”严向晨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隔壁镇上的事,恐怕还要麻烦二位好好调查一下。我们只是听到消息,但为了以防万一,也没敢靠得太近,摸得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得重新摸索一下。”
最重要的是,既然隔壁镇是有了天花,他们却不上报……
这就非常可疑了!
卓县令、胡县丞也想到了这一点,二话不说,就从队伍里挑出了几个曾经得过天花的人,让他们先去摸底。
剩下的人送到白佩佩这里种牛痘,没问题以后再派过去增援。
当然了,他们免不了也是想看看,这个牛痘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不是真的向白佩佩所说的那样没有一点“危险”。
白佩佩:“……”
不,我从来没说过没有一点危险啊,我说的是,它的危险性比天花小。
身体好的人种它,根本没问题。
但你要是年纪大了,或者年纪太小了,身体本身就不好,那还是很危险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种牛痘之前,都先要给所有人摸过底,确定他们的身体没有健康问题才给他们种。
否则这牛痘种下去,本来没有危险,雪上加霜,也变成了危险。
除了跟卓县令、胡县丞通气,还有就是上报九皇子,让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们有预防天花的办法了,什么时候报?
九皇子有些不敢相信,他猛然抬头望向贴身太监李元忠:“你知道天花有防治办法吗?”
李元忠愣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有防治办法?!这怎么可能?当年老奴家乡就曾爆发过天花,十室九空,死了好多人……老奴,老奴……就是因为家里人全没了,年纪又小,没有别的赚钱本身,才进的宫。”
九皇子虽然十分信任李元忠,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没敢拿给李元忠,只是让他平复一下情绪,通知贾先生过来。
没一会儿,贾先生就赶了过来。
九皇子什么也没说,径直把信给了他。
贾先生一脸震惊,不断地跟九皇子确定,这是真的吗?没有看错吧?这可是天花!无药可医,一旦得了就只能等死的天花……
“我也不知道,这是严向晨递来的信,他说夏厚德的夫人是个非常厉害的大夫,听到隔壁镇子有天花的传言后,一直忧虑。后来想起师傅曾言,天花死伤无数,唯有某放牛小娃活了下来……”
“他夫人想起村人放牛,有的牛会得天花,称之‘牛痘’。怀疑是不是因为那小娃曾得过牛痘,所以才没有再得天花,活了下来。”
“毕竟,牛痘也是痘。就像得过天花的人不会再得天花一样,说不定得过牛痘的人就不会再得天花了。”
……
严向晨还在写信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