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雅听到这个消息,眼眶瞬间就红了,痛苦得摇摇欲坠,直接给耀帝下了跪,祈求一个恩典——她想回乡探亲。
她怕子欲养而亲不在,她想见养母最后一面。
“求陛下允许臣妾回乡探亲。”
……
白佩佩还想着给段小雅治疗了,没病几天,慢慢又好了些。
严向晨几次过来看望,看到白佩佩恢复,高兴得不得了。他委婉地等着,说夏厚德太过分了,段小雅可是皇帝后妃,她怎么可能离宫看病呢?
他让白佩佩劝劝夏厚德,并且说京中良医云聚,一定会看好段小雅的“病”,让他们一家子不要太担心。
白佩佩也知道这一点,对段小雅能够出京看病之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若是不行,那便只有她自己上京了。作为关心女儿的母亲,不顾自己安全,拖着病体出行什么的,应该也不算太稀奇吧?
严向晨有些不赞同,觉得白佩佩病得这么严重了,这要万一在路上有个什么情况,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那怎么办?小雅出不了京,那就只有我进京,总得选一个。”白佩佩红着眼眶说道,“她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事,却一点忙都不帮。若是那样,我会恨我自己,连自己的女儿也护不住。”
“可你的身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与其在家里等死,不如贡献最后一点力量。就算是为了小雅,我也会拼了命地活着,看着她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到老。”
严向晨也是做父亲的,见白佩佩如此说,又如此还能劝得下去。
搞到后面,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他在背后“劝说”夏厚德,说道:“你媳妇都这个样子了,你可真要想清楚了,这一去……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可都说不准。别到时候让自己后悔了。”
夏厚德叹气:“那怎么办?小雅出不了京,我媳妇自己就是大夫,她要是自己医术不到家,没治好就算了,现在连人都没见着,脉也没得把,就这样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小雅病重,她怎么可能忍得住?她就是一个疼孩子心重的,你看看家里几个孩子,哪个她不疼?”
又举了夏明清的例子,说道,“你不知道,明清那小子的事情出来之后,我媳妇整宿整宿都睡不着,觉得自己对不起忆彤那丫头。她是真把忆彤那丫头当女儿疼了,可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当女儿疼的儿媳妇……”
说到这里,夏厚德摊了一下手。
“这不,给为难上了!可就是这样,她也没有怪明清,还是想办法成全了明清和他的心上人,她自己却病倒了……”
意思就是,这次白佩佩病倒,其实也有夏明清的事情在里面。
她是一直坚持到把三个儿子的婚礼给办了,才倒的。
“她不是突然病倒的,是一直身体就不舒服,只是平时强撑着,大家没看出来。”夏厚德说道,“就是我给也瞒住了,她老跟我说,她是大夫,没问题。我也是心大,真被她给骗过了。”
语气里,多少有些后悔,还有对白佩佩的无奈。
严向晨也算是看出来了,别看夏厚德是这个家的老大,什么都是他决定的,但白佩佩真要做什么,夏厚德根本就拦不住。
所以这事无解。
要么段小雅回乡看病,要么白佩佩上京给她看病。
段小雅是后妃出不来,那么便只有……
“这真的是拿命在赌啊!”
严夫人听了后,也是一阵感叹。
严向晨十分无奈,这事他是真没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不帮忙。
白佩佩劝不住,非要进京看望段小雅,即使死在半路上也要去,大家无法,只能帮忙“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不清楚实情的几个儿女、徒弟都红了眼眶,觉得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秦霜雪不知道该恨谁,背着大家抹过泪,再面向大家时,又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二师姐”。
就在这时,严向晨忽然拿着一封信,一脸欢喜地跑了进来,让大家别收拾了——因为,耀帝答应段小雅“返乡养病”了。
“真的?!”
“真的,陛下在这里写了,秘密返乡,让我们做好迎驾准备。”
……
所有人欢喜。
太好了!
师傅的“命”保住了。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白佩佩是“病人”,段小雅也是啊。
她返乡的风险还是蛮大的,耀帝要不是真的替她考虑,段小雅根本就出不了京。即使出京,那也是“秘密出行”。她身体不好,出京“疗养”,至于去哪里,没说。
但耀帝有让人打扫附近的某个皇家别院,有人猜测,段小雅应该是去那里了。
大队伍确实是去了那里,然后段小雅掩了身份,随小队伍返乡。
徐太医等人在半道上侯着,等段小雅一行人到达以后,再陪他们返回宁山村。
说到底,耀帝还是不放心段小雅的身体,除了赵院判外,他恨不得将整个太医院都带上。即使没办法全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