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一看那些眼熟的东西,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估摸着你爹觉得好吃,想着我爱吃,就一起寄过来了。他也不想想,他在那边吃的是现炒的,肯定好吃,那么大老远寄过来,早走味了。”
“那是爹想娘了啊,知道的他是出差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爹是大采购去了。瞧瞧他这出一趟远门,都不知道给娘捎了多少东西回来。也不知道爹带的那点钱够不够用,别是跟人家借的。”段小雅捂嘴笑,“我之前在书院的时候,严婶子就掏了不少东西出来和大家分,说她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大老远寄过来丢了又可惜,留着吧,又放不了多久了……我也分到了三瓜两枣,至于那味道,就别想了。”
“天南海北的,也就现在路修得好了,还能从大老远地运过来,赶着几口吃的。要是以前,想都别想,半道上就给你坏掉了。”白佩佩怀念起了上辈子。
若是上辈子,飞机高铁什么的,南北方的货物交流,什么吃不到啊。
年纪长一些的,还知道什么是哪儿的特产,年纪轻一点的根本就分不清来。你住北边,家门口就能买到南边的东西;你住南边,早上一起来就能吃到北边的吃食,还有什么感觉啊。
那个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物资丰富。
哪像现在,南北两边的人拿到对面的东西,还能稀罕稀罕。
夏厚德估计也是听到当地人夸,想要让白佩佩尝个鲜,又想着她要送人,便买了这么多回来。
瓜子、花生肯定是走油了,留了点白佩佩尝味,剩下的就全分了。
至于他们是拿去送人了,还是拿来重新过火炒了,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热闹的分完东西,白佩佩拆开了夏厚德写给她的信。
照例报了一个平安,告诉她,他想她了。
然后担心她担心他在那边的情况,也都一一在信里写明,让她不要担心,一切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年秋天就能回来了。
段小雅没走,还坐在原地喝茶。
听到白佩佩提到夏厚德什么才回来,说道:“这么久?爹要明年秋天才回啊,我还以为,夏天蝗灾季过了,也就差不多了。”
“他们不确定来年情况,怕多少会有些灾情,要是直接这么走了,后面的人日子不好过。所以你爹和严先生商量,他们还是等秋收以后,确定那边度过了难关再走。”
“爹跟娘一样,就是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爹也是苦日子过过来的,饿过肚子,知道那滋味,现在他既然有了这个能力,自然是能帮一把是一把。”白佩佩说道,“我们同是大昭人,大家都是同胞,原该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大家同舟共济,才能实现和谐美好的大昭。”
段小雅点头。
她现在是越来越能够理解她娘所说的这些话了,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当他们没有能力的时候就算了,顾好自己小家即可,一旦他们有了这个能力,就不能只顾自己,能帮多少人是多少人。
大家同是大昭人,唯有所有大昭人同心协力,大昭才能越来越好。
至于其间的钩心斗角,你斗你的,那也没什么,各凭本事。但要是你敢危害到大昭,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就只能联合该联合的力量,把你瓦解了。
段小雅的心性,潜移默化地受着影响。
此时,她或许没有察觉到,等未来有一天,这些变化宛如一只蝴蝶一般,将要引起巨大的能量。
二十五,磨豆腐。
夏家肯定也是要磨的。没办法,夏家人多,主家就那么些人,但夏家本来也有自己的家用磨坊,上面吩咐一声,
鸡鸭鱼肉之类,也早就联系好了养殖场,让他们按时送过来。
腌的腌肉、挂的挂肉,新鲜的则不急,这几天送过来即可。有的是直接送过来的活物,需要下人们自己宰杀,有的则是杀好了的,新鲜着送过来,自己收拾一下挂好即可。
这段日子,夏家的灶上都没停过。
各种炒货、年糕、粉条不断,拆装的拆装,打包的打包,一摞一摞放好,绑上红绳,贴上福字。
这些东西弄好以后,再分门别类地往各家送去,礼尚往来。
一直到过年前,夏家门口就没断过马车。
长房长媳韩娇娇终于得空,分批将夏家奴仆召了过来,请白佩佩等人过来说话,发放“年礼”。
做为主家,这大过年的,肯定也得给下人发一份。
东西不多,一般都是瓜果蔬菜肉条点心之类的,但也是一份心意。
随着夏家水涨船高,准备的东西也就随之涨了些。
像往常,夏家还穷的时候,稍微发一条肉干,都能叫同样过苦日子的下人高兴几宿。
而现在,发些瓜果蔬菜点心之类的东西,也叫人高兴。这些东西看着不值钱,但不用自己花钱买,不吃白不吃。要是得自己花钱买,他们也舍不得这么吃了。
至于对联啥的,他们舍不得花钱买,但红纸总有吧?
去宁山书院那边求一幅字,还是容易的。
每年宁山书院那边都会搞免费写对联活动,有兴趣的人都可以拖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