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魏良平心里还是难过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只可惜,他的付出似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他奶会怀疑他“针对”他几个叔叔,他几个叔叔也会怀疑他给别人当了“走狗”,就是他爹娘也是一副抬不起头,被人“PUA”狠了的样子。
他在外面工作,忙着出成绩,拼命地想要表现给上面的人看,让上面的人知道他有用,他很有用,别抛弃他。
他撑开一把大伞,想要护下的家人就是这个样子吗?
“来了?喝一杯?”
听到这个时间,魏良平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当年的那个院门口。
夏厚德搬了一个板凳在那里坐着,打着一把蒲扇。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院子里的亭间,早就摆上了茶水。魏良平一进去,就看到了一盘他爱吃的肉干和蜜枣。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爱吃肉干没什么,但蜜枣这东西,平时人吃了都说“太腻”了,却是他的最爱。因为他的生活太苦了,只有吃点这个,才能觉出甜味来。
夏厚德递了一把蒲扇给他:“喽,我亲手编的,给你一个。”
蒲扇又叫棕叶子扇,是用蒲葵的叶子做成的,在这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
找一棵棕叶子树,选那种颜色浅碧的棕叶,这样的叶子湿润、韧性高,不容易折断。
在割的的时候,保留至少30厘米的叶柄,以后扇扇子时,这个就是手拿的地方。喜欢长一点的,还可以留长一点。
割下来后,先晒20天,再用硫磺熏一晚上,色泽变白,就差不多了,这样既好看,又防止生虫。
熏好后就可以洗了,再烘干,用重物压平,拿剪刀修剪到合适的圆形,再在边缘粘一圈东西,差不多就成了。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省事的。
山上到处都是的东西,坏了就可以重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做得起。现在条件好了,手艺就会精湛一些。
像夏厚德递给魏良平这把就是编过的,同样是棕叶子,不是处理好了简简单单修剪一下就好了,而是用采摘回来,用开水煮过后,在水里洗干净,摊开晒成半干的样子,拿来推扁,就可以编制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夏厚德没事了喜欢折腾,好看的早就落到了白佩佩手里,剩下的才拿来送人。
当然了,魏良平是不知道的,当他听到这扇子是夏厚德亲手编的,只觉得心中感动,忍不住喊了一声:“师傅……”
“你们家的事,我都听说了,都是一堆烂事,辛苦你了。”
莫名的,魏良平便红了眼眶,委屈得像个孩子。
夏厚德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把那盘蜜枣往他面前推了推,说道:“吃个枣,甜甜嘴。”
魏良平用牙签插了一个放进嘴里,丝丝的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衬得心里的酸涩更浓了。
师徒二人就那么坐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一壶茶以后,魏良平心里就好受多了。
“果然,还是师傅这儿让人舒心,稍微坐一会儿,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喜欢师傅这儿,没事了就来找师傅,师傅陪你坐。那棋我也练得差不多了,下回我陪你下棋。”
魏良平表情一僵:“师傅,你……确定?”
就他师傅那臭棋篓,他俩一块儿下,真不是折磨他?
“怎么,你不乐意?”夏厚德挑眉。
“没有,我很乐意。”魏良平根本不敢承认。
开玩笑,他要也承认,他师傅肯定会把棋盘架到他家门口去,天天找他下。
魏良平还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刚刚还想着有事没事来找他师傅喝茶,这一秒魏良平又后悔了,决定没事了还是少来,反正他师傅不缺弟子,平时也挺忙的,他还是不打扰他了。
魏良平离开的时候,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夏厚德看了下乐,他拿去和白佩佩分享时,白佩佩“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故意的吧?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你是臭棋篓啊,就你那故意折腾人的样子,谁还敢找你下啊?”
夏厚德一脸无辜:“那怎么办?老是有那么多人找我,我又不好拒绝,不拉他们下棋,下得他们想跑,我还能怎么着?总不能说,我有事,下次再聊吧。要是回回都这样,多来几回,别人还以为我不喜欢跟他们聊天。”
与其被人“怀疑”,还不如折腾他们,让他们“闻棋色变”,逃之夭夭。
“你的这个主意挺好的,只要不想聊了,或者不想让他们来烦你,你就可以说,要不,我们下一盘?你一提,他们就自己找借口跑了,你也乐得轻松。”白佩佩夸赞。
“你也觉得我这个主意不错吧?要不,我们下一盘?”
白佩佩瞪他:“怎么?你也想我跑?”
“嘿嘿……哪会呢?我这不是在外面展示不了我的真正实力,想在你面前炫耀一下吗?来不来?来嘛……”
“不来!”
“来嘛……就一盘。”
“不来!你说一盘是一盘,一盘接着的一盘的一盘。”
“不会,就一盘。真的,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