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耍心计这件事十分不满,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对明文柏说道:“我受你二哥所托照顾你,就断不可能放你出去胡作非为。你还是安心呆在观里吧。什么时候天相他来接你了,我才会放你离开。否则,你不可再踏出村口一步!”
语毕,压根儿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摆手道:“混沌,带他下去,给他安排个房间。”
混沌应了声“好。”瞥了眼明文柏,皮笑肉不笑地说:“跟我来吧。”
明文柏唇瓣嗫嚅了两下,看了眼板着脸的梁兴扬,终是没勇气说出反驳的话语,只能紧紧抱着小包袱,可怜兮兮地跟上书癫的步伐。
待二人离开后,梁兴扬抬起眼,幽幽叹了口气,对穷奇、书癫、姜连山说道:“看来,他还真与天相说的一样执迷不悟,不知悔改。天相把他交到咱们手上,说明他信任我们,我们不能辜负他的信任,从明天起,你们竭尽所能给小文安排些事情做吧,省得他无所事事开始思淫、欲,保不准什么时候又跑到山道上碰瓷,祸害无辜百姓。”
穷奇三人顿时会意,相视一眼,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灿烂,“知道了。”
见状,梁兴扬微微一笑,如画的眼眸染上了笑意,里面仿佛有一圈圈涟漪荡漾开,俊若谪仙,不似凡人。
……
“小文,院子里有不少落叶,你赶紧去扫一扫。”
“小文,大殿的地板有不少灰尘,你拿块抹布擦一擦。”
“小文,这里有些脏衣服,你顺便洗了。”
“小文,去后山挖点竹笋!不不不,不是我要吃,是小白,它最近受伤了,食欲不振,你快弄点嫩笋给它吃,别饿坏了它。”
“小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做饭啊?存心想饿死我们是不是?”
“小文,我口渴了,你快去泡茶。”
“……”
“……”
如果说昨日成功留在荒山村的心情是欣喜的,那今日便是后悔。
无法言说的后悔。
听着众人如叫魂似的一口一个“小文”,明文柏再也忍受不住,彻底崩溃了。
他一把扔掉手里的扫把,望着在院子里嗑瓜子闲聊的梁兴扬几人,崩溃大喊道:“够了!你们这群人不要得寸进尺!我可不是你们的仆人!我从天不亮就就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你们不关心我也就算了,还拼命使唤我,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正在说笑的几人顿时愣住了,齐齐看了过去。
“可是,你不是说要留下来赎罪吗?”姜连山挠挠头,有些不解道:“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人的?”
书癫也道:“赎罪赎罪,顾名思义,要么用钱物赎免罪行,要么用某种实际表现抵销罪过。钱财物品这些,我们根本没放在眼里。那么,你赎罪的方式就只剩下好好表现,抵销罪过了。我们之所以拼命使唤你,不就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好早日赎完罪吗?没想到……”
他“啧啧”两声,无比失望道:“你一点都不领情。又或者,不是不领情,而是你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根本没想过要好好赎罪?”
说着,他转头看向梁兴扬,一脸正气地建议道:“小羊,我看咱们还是把小文送回去吧。赎罪什么的,听听就好了,太当真的话,就要惹人不快了。”
明文柏:“……!!”
不是,他从刚才开始就只说了一句话,抱怨他们安排的活儿太多而已,怎么就发展到要把他送回去的地步了?
要是真把他送回平陵镇,那他要如何向高祖和父亲交代?
越想,越胆战心惊,正打算开口解释,就看到梁兴扬凝眉打量了他一眼,居然赞同了书癫的说法,颔首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我一向与人为善,最讨厌强人所难。小文你不愿意做这些琐事,那我们也不勉强。趁着天色还早,你赶紧回屋收拾一下行李,我们送你回家。”
明文柏闻言,一颗心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绞尽脑汁地找补道:“不、不是这样,你们误会了。我是真的想赎罪,真心的,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梁兴扬却一脸怀疑,盯着灰头土脸的他看了半晌,为难道:“可你似乎并不喜欢做这些琐碎事情,并且你的身体也不好,还讳疾忌医,拒绝吃药,想来应该也坚持不下去吧……”
明文柏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声道:“谁说我不喜欢做事了?我最喜欢做事了,忙碌使我快乐!一天不做事,我就浑身难受!你们尽管给我安排事情做,要是谁敢跟我抢,我就跟他急!”
宣誓完毕,又跑回屋里,拿出姜连山开的药,直接抓了一大把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我没有讳疾忌医,完全能坚持下去!”
“好吧。”梁兴扬点点头,假装没看到他被药丸噎得直翻白眼,善解人意道:“看你这么真诚,我也不好拒绝你想要赎罪的强烈意愿,那你就留下来吧。听说现在是吃笋的季节,你等会儿去后山挖一点笋,晚上就做一桌全笋宴吧,做好了叫我,我困了,回屋休息一下。”
语毕,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伸懒腰,径自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穷奇几人跟着起身,路过明文柏身边的身后,混沌欣慰地笑了笑,“小文,我们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