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德天呵呵一笑,行至上方坐定,示意梁兴扬仨也坐下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道三位道友深夜求见所为何事啊?”
梁兴扬、穷奇以及饕餮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梁兴扬这才轻叹了一声,对原德天拱了拱手,面带歉意道:“非是我等不识礼数故意深夜前来叨扰,而是……”
“唉!”他再次叹了口气,愁容满面道:“而是上善客院不安全啊!”
“哦?”原德天明显愣住了,过了好会儿才回过神,满脸不解地问:“玄真道友何出此言啊?”
“宗主有所不知,昨夜有贼人闯入上善客院,意图刺杀我等啊!”
梁兴扬添油加醋地把昨晚上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后怕道:“幸亏当时我等都醒着,就聚在房间里聊天,无一人落单,这没让贼人得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竟有这事?!”原德天惊得睁大了双眼,“你们可看清楚来人的面容?”
“没有。”梁兴扬摇了摇头,“来人黑巾覆面,加上当时天色已黑,我们根本没看出对方长啥样。”
“不过,对方身形十分矫健。”穷奇与梁兴扬对视了一眼,张口道:“对周围的地形也十分熟悉。至少,比我等这些暂住的客人熟悉。”
“哦?”原德天顿了顿,困惑道:“玄灵道友这是怀疑他是尚天宗的人?”
“那倒没有。”穷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为了表达他对尚天宗的熟悉,没有其他的意思,原宗主不要太敏感了。”
“没错。”饕餮在旁疯狂点头,“当时我们三人壮着胆子结伴追出去,结果倒好,那黑影左窜右窜,跑到瀑布边,“扑通”一声就跳下去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你说说,正常人谁会跳瀑布啊?要不是对地形极为熟悉,有充分脱身的把握,谁会愣头巴脑地往下跳啊?”
饕餮叭叭说个不停,越听,原德天的脸色就越沉,抬起眼,正好对上梁兴扬的视线。
二人对视了几秒钟,原德天率先移开目光,将视线落在饕餮身上,问道:“你们与他交过手吗?”
“哪里敢啊?”饕餮夸张地喊了一嗓子,按照梁兴扬在路上的交代,假装害怕道:“当时我们手无寸铁,对方又是有备而来,心里慌得不行,哪里敢跟他动手?”
此言一出,就看到梁兴扬和穷奇齐齐点头赞同。
梁兴扬补充道:“最后还是仗着我们人多,虚张声势,才吓跑了黑影。”
提起昨夜的事情,他忍不住感到一阵后怕,脸色微微发白。
穷奇也跟着抖了两下,往梁兴扬的方向挪了挪,想要寻求依靠。
见此情景,原德天眼神闪烁了两下,又问道:“那你们为何昨夜不马上将此事告诉我?”
“唉!说出来不怕宗主笑话,因为事发突然,我们惊慌不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白天为何……”
总不能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吧?
那反射弧也太长了!
不料,梁兴扬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无比诧异地说:“江白没告诉您吗?”
什么?
原德天不由愣住了。
一看原德天的样子,梁兴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一拍大腿,痛声道:“就知道江白靠不住!”
一边说,一边瞅着原德天,“白天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他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将此事禀报给您!”
原德天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忽然反应过来,敛眉道:“看来江白真是居心叵测,竟敢欺上瞒下!”
梁兴扬仨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饕餮撇嘴道:“说不定那黑影与江白就是一伙儿的!不然他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有这可能。”梁兴扬单手托着下巴,一脸深沉道:“看来,我们这还是被盯上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穷奇、饕餮的脸色齐齐一变,不由自主地往梁兴扬身边靠近了些,紧张道:“那那该怎么办?”
“要是他再来要怎么办呢?或许下一次,咱们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可以躲过一劫了!”
越说,二人越害怕。
穷奇不由伸出手,揪着梁兴扬的袖子,恐慌道;“这里太不安全了,就咱们还是别参加什么宗门大比了,赶紧回玄真观吧。”
“是啊是啊,夜长梦多,我看咱们还是马上离开比较好。”
“也……”好。
刚开口,梁兴扬仿佛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看了眼原德天,把袖子从穷奇手里扯出来,掩唇假意咳嗽了两声,严肃道:“说什么胡话!你们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再说了,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人,有什么可怕的?!”
“身为修道人,我们要有舍己为人,甘心奉献自己的精神,我们应该庆幸,那黑影只找上我们,而非去找其他人!”
梁兴扬装模作样地把饕餮、穷奇教训了一顿,随即话锋一转,对着原德天义正辞严道:“不过,玄灵和阿铁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今日是我等遇到黑影袭击,那明日呢,难保其他人不会遇到!”
“唉,这一天不抓到黑影,那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各宗门也将时时处在危险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