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所谓真相的过程中,他一改之前的旁观之态,主动掌控一切,不着痕迹地引导着众人的思路,绝口不提江白一事,为的就是弱化江白的存在,谨防有心人察觉到事情的矛盾之处。”
至于这有心人是谁,梼杌没有说,视线只在明文柏身上停顿了几秒钟后,然后平静无波地转开。
“我靠!他可真是阴险!连我老祖宗都被他算计了!”明文柏瞬间反应过来,没忍住爆了声粗口。
梁兴扬听完梼杌的话,说意外倒也没有多意外,说震惊更谈不上,早在得知原德天摆了伏羲等人一道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对他原德天这个人不简单,至少没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因此,在一踏入尚天宗,他就多了几分警惕。
眼下,听到这些话,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感。
就知道能骗过伏羲他们的人,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再想到伏羲等人离开前曾交代自己,有机会的话,替他们杀了原德天清理门户。梁兴扬心里就有点儿感慨。
默然片刻,他轻叹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询问梼杌:“你们是从何处得知这些事情的?”
说起这件事,梼杌与饕餮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长长叹了口气,有些忧愁。
“怎么了这是?”梁兴扬脸上飘着淡淡的疑惑,好奇道。
梼杌苦笑了一声,张口道:“我与饕餮去后山挖黄泥,路过原德天的院子,无意间撞见原德天与大山交谈,好奇之下,驻足听了片刻,这才得知的。”
“不止这些,我们还知道真正的江白早在几年前就更名改姓,拜入原德天的名下,外门弟子江白乃是由他人假扮。这件事情,江家上下都知道。”
“难怪江白死了,江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原以为是因为江白不受宠的缘故,没想到原来人家早就知道这死去的江白并非自家人利,真正的江白活得好好的呢!
啧啧。
书癫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还是尚天宗会玩啊!”
一旁的姜连山、明文柏、混沌齐齐点头,“可不是。”
饕餮冷眼看着三人,没好气地说:“少见多怪!”
混沌瞅着他,着实不明白这话哪里惹到他了,他这么气恼做什么,不由拉下脸,粗声道:“你管我?我们又不是在跟你说话!脾气这么差,吃错药了你?”
闻言,饕餮神情一顿,下一秒脸上怒火更盛,正准备回击两句,就被身边的梼杌拉住了。
梼杌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转眼看向混沌,说道:“饕餮他心情有点不好,说话口气难免差了一点,你别跟他计较。”
混沌一向吃软不吃硬,听到他的话,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但神情肉眼可见和缓了许多。
梁兴扬问道:“为何心情不好?”
梼杌看了众人一眼,也不隐瞒,坦言相告道:“从原德天与大山的交谈中得知,原来大山之所以加入尚天宗,为原德天卖命,是为了让原德天出手救荷花姑娘。”
“从饕餮假扮荷花的那一刻起,大山就觉察到不对劲儿了……”
嗯?
众人一听,齐齐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大山竟然如此敏锐,更没想到大山加入的尚天宗的原因竟是为了荷花。
“听原德天的意思,他打算等到宗门大比后,便会出手帮荷花驱邪。”
“但是,荷花姑娘不是已经死了吗?”姜连山有点迷糊,下意识看向梁兴扬,茫然道:“难道大山还不知道这消息?”
梁兴扬没说话,穷奇望着饕餮,皱眉道:“这件事似乎与你没什么关系吧?你心情不好个什么劲儿?难道……”
“你害怕自己不是原德天对手?还是荷花姑娘的死,你也从中插了一脚?”
“没有!”饕餮不假思索地否认,顿了下,无比烦躁地说道:“我顶多算是见死不救!”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再见到大山的时候,心里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愧疚感。
“真正杀害荷花的是袁承天,原德天的走膀右臂,尚天宗的长老!”饕餮绷紧了身子,再次强调道。
看了眼神色平静的众人,又觉得跟他们说这些也没用,脸上的烦躁之色更加明显了。
片刻之后,所有情绪都化为一声冷哼,丢下一句“累了,本大爷回房休息,你们没事不要来吵我”后,径自甩袖离去。
下一秒,众人身后传来一声“嘭”的巨响,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梁兴扬几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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