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上前,暗自想是两个哥哥当真没用,这个还是得靠自己,因而上前很是有信心地开口道:“回父皇的话,俗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巴掌拍不响,儿臣觉得六弟和六弟妹二人都有问题。”
“哦?继续说下去。”皇帝饶有兴趣。
老三一听皇帝没骂自己,愈发得意起来:“就像父皇您说的,六弟和六弟妹年岁都还小,做事冲动,自然思虑很不周全,因而儿臣想着,这种事情不能强迫,不如让几位王妃一同去与六弟妹多聊聊。女孩子家,总有一些共同语言,说着说着可能就说明白了。”
“嗯,有道理。”皇帝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你们几个看呢?”
“有理。”三人一同开口。
皇帝长舒了一口气:“那就都去安排着吧。”
于是,四皇子自认躲过一劫,头一回对于自己生的晚这件事情又添了几分欢喜。
次日正午方过,四位正室王妃齐齐相约,乘着马车至将军府。
马车自街头排到街尾,四位王妃相继下了马车,动作间珠玉环佩自不能少,打扮得当。大王妃雍容,二王妃素雅,三王妃华贵,四王妃活泼,很能显得皇家风范。
许安安闻言忙忙相迎,一时自是姐姐妹妹好不热闹,又是京城近来时兴的首饰妆容,又是哪家的饭馆出了什么新鲜菜式,绕着绕着自是到了六王爷身上。
许安安出府迎人前,约莫就知道这几位的来意,自知但凡她与齐昱未和离一日,自己便躲不过这一遭。加之原就因着齐昱那日骗了自己而觉得憋闷,府内上下又三缄其口不提,此时半真半假的,自然就像是倒苦水一般声泪俱下。
“男人家都是这样,骗人都不带打草稿的,那谎话都是说来就来。”三王妃闻言先是憋不住,很是感同身受地拉着许安安的手便开口道:“你就说我们家那只黑鹅。与我说的时候是旁人送的,他推辞不得,我还当真了。后来有一回喝多了酒才无意中吐露,实则花了足足百两。你说他送什么不好,非得送这么个玩意儿,还跑去跟外人道是讨我的欢心。但要是当真讨我的欢心也就罢了,我看他就是自己喜欢,非得冠着我的名头。现如今瞧着那大鹅比我看我还亲,每日回府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去给人家喂食儿,还陪着说话,整个心思都扑在那大鹅身上。要说玩物丧志,也不过如此。”
二王妃在一旁冷哼:“那三弟妹还能得个好名儿,不知道的都说是三皇子对弟妹宠爱,再不济还能得只大鹅。我们家那位呢?去年岁就道是得了空领着我和我们家大丫头一同出远门儿走走,说的是天好地好,从西边说到南边,从南边到京郊,越说越近。现如今别说是京郊,出府百步一个首饰铺子都懒怠陪我一趟,只给了钱叫我自己逛逛就是了。”
大王妃听了更是不忿:“依着我看,二弟是个大方的,虽人不陪着,到底也给了你银钱叫你去逛,哪里像我们家那位,但凡我添个新鲜首饰,没见便罢,见了都要问上老半天。哪家店的多少两,旁人家多少两,他家是不是比旁人家贵了。只是若是到他那边,他便不知道心疼了。上回一本什么老古董的书,那可比我这簪子不知道贵上多少,人家买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不带半点儿心疼的,还不忘给些赏钱。”
四王妃在旁停了班上,早已红了眼眶:“大哥花钱去是买书,原是上进来的,如此倒也罢了。可若是这流水似的银两成日里都是花到那些个不知名的去处,那大嫂嫂怕是气不过来了呢。”
一时众人见老四家媳妇儿嘤嘤哭了起来,又忙着放下自己家中那摊子事儿来宽慰,倒是都忘了先前的来意。
“若我说,他们就是看中了我们女子嫁人之后只能依靠他们,所以才得了势来欺负我们。”许安安说着也愈发亢奋起来:“我们就应当做我们自己的主,不能什么都听他们的。我们当软柿子,他们就会把我们当软柿子捏,我们若是当硬石头,他们硌了一回手,自然就不敢再把我们当软柿子。”
四人一愣,自是没听过这番言论,只是沉默了片刻,又瞬间热闹起来。
“六弟妹说的是。”
“说得很是。”
“那依着六弟妹看,我们应当怎么做?”
“我们应当……”许安安想了想,微微挑眉看向三王妃:“既然看不惯,为什么要忍着?自然是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就比如……三嫂嫂方才说的那只大鹅。三皇子不是喜欢那它吗?不是每日里陪着那大鹅吗?那我们就从这大鹅下手。”
许安安犹然记得自己与齐昱成亲那一日,与自己一同拜堂的大黑鹅,心生一计。
三王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依着你的意思,咱们去杀了它?”
“杀了它未免血腥了些,三嫂嫂大可不必。”许安安讪讪笑了笑:“不过咱们可以把它……藏起来。”
“藏起来?”三王妃为难道:“只是藏到哪里去呢?毕竟那么大个玩意儿。更何况……若是王爷回去见不到那鹅,怕是要闹起来的,那可怎么好?”
“到时候三嫂嫂一不做二不休,问就说不知道便是了,王爷没证据,自然就没法子把罪责归到嫂嫂身上。我府上在京郊有处宅子,里头